凌晨5点,灰蒙蒙,天未放晴。
祁家楼梯响了。
素来吃个早点出去农作的祁老三,循声张望,今天祁临早早起床。
大半夜回来,一大早起床,向来不过问儿子情况的祁老三关切道,“还早,不多睡会儿?”
“老爸,这给你的。”
池田镇没送出去礼品,祁临转送父亲。
不是祁临吝啬父母,而是祁老三一生勤俭持家,多几块钱菜品都舍不得吃,何况这种奢侈品。
犹豫再三,祁临还是趁父亲在家送了出去。
祁老三好奇接来,一看,脸色大惊,忙把礼品还给祁临。
“你这孩子,一有钱就乱霍霍是吧。赶紧退了它,有钱存起为你自己今后需要拿出来。”
祁临一早就猜到父亲会有如此激动反应。
“老爸,这是儿子一点孝心,你收起来吧。”
“收到了,赶紧把东西退回去,多浪费钱啊。”
两父子动静让正在厨房忙活周娥引出来,责怪道,“一大早的,你们父子又吵什么啊。”
得知缘由,周娥也替丈夫说祁临乱花钱。
“冤枉的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这东西不是我买的,是上次赞助我们鬼火拉力赛老板送给我的。”
“他说我办事过得去,所以这些是奖励我的。”
祁临佯装被误会,特意把眉头紧蹙,摆出闷闷不乐样子。
“老板送的?”
周娥一喜,改口夸奖道,“儿子有出息了,加油啊。”
朴素的祁老三执意让祁临把东西还回去,憨厚说着,“工钱已领了人家,不能再接受其他了,我们又不是帮人家很多。”
“老板给的东西,我还回去多不好意思。万一对方以为我不喜欢,可就尴尬。下一回他们不找你儿子干活,岂不是亏了。”
顺着老人家思维去说事,慢慢打动了祁老三。
沉吟片刻,祁老三算是肯收下,忙说,“场地不只是我们家出了,人力也不仅仅我们几人,其他村民也有帮忙。”
“这样好了,过几天不是村里举办宴会吗?不如就拿这烟,这酒在当天拿出来,让大伙儿一块开心开心。”
一听,祁临当场绝对不妥。
前不久,他见识了村民围堵祁家惨状,喊打喊杀,全不顾村民同邻之情。
假如从祁家掏出好酒好烟,他们岂不是认为祁临受了不少好处。
没错祁临是靠自己本事赚钱,天公地道,可是财不可外露。
祁临劝住道,“老爸,这玩意切记不能拿出来,不然村民又有想法,隔阂我们不说,严重会认为儿子独吞了好处。”
对父母,祁临没说是他一手操办,怕惊吓到老人家。
善意的谎言。
周娥有同感,认同道,“儿子说的有道理,会让儿子被人误会。”
祁老三不想好心办坏事,他点头道,“我明白。”
“老爸,这玩意你就搞点它,说不定老板一个开心,又赏我好玩意的。所以,你别省着用。”
“你这孩子,整天惦记人家老板东西,我不是常教你脚踏实地的吗?”
“哎呀,你又板着一张臭脸,儿子受到赏析说明儿子有本事,你应该高兴才对的。”
祁老三没说话,闷声吃着早点。
哪怕祁临有一点小小的成绩,父母很替他骄傲。祁母不用说了,笑的合不拢嘴;祁父比较内敛,祁临知道父亲绝对替他开心。
“老爸,老妈,我去上学,我出去了。”
祁临抓起一块红薯,摆摆手就往外跑,祁母追上门边,祁临一溜烟走了。
“这孩子,我刚想给他温一下汤水,一点时间都等不及。”
祁老三卷起礼品,小心翼翼收在房间,而后抓起锄头也要出门。
临出门,祁老三方才开口道,“阿娥,中午不用煮我米饭,我找一下林叔,让林叔帮我把这礼品兑换成钱。”
周娥不解道,“卖出去?这是儿子一番心意,你怎么可以卖了?”
“儿子要高考压力大,换成钱买一些肉给儿子吃吧。”
理由让周娥无法反驳,周娥同意下来。
呼呼!
踏着第一缕阳光,祁临满怀激情。第二站才是学校,他的第一站要赶赴凤溪,看看荒废的羽毛球馆。
野草丛生,一片狼藉。
羽毛球馆整体构造还在,只是墙体发黄发黑,破落感很强。
祁临拨开杂草往里头走去,惊动数只觅食老鼠,不打紧继续往前走。
荒废羽毛球馆门都被拆,地上碎石让祁临步步为营,五分钟后进入场馆内。
面积很大,还隐约看到兴旺时候羽毛球场地划线,约莫一算,也有九个场地,加上其他空间。
他手一横扫,脑海模拟场景浮现出来。
接手使用羽毛球馆,在祁临计划中,不再是羽毛球馆,他要把这里打造成年轻人欢乐城。
这边是跳舞区,那边是游戏厅,前面是饮品休闲区,所到之处他都知道要如何设置摆布。
施工队今天就入驻此地,力求在极短时间内完成出他心中所想。
他一扬手,自信道,“六个月之内,我要把这里打造成凤城网红打卡点,势必要狠狠掀起一阵巨浪。”
在祁临眼中,这里不是荒废的羽毛球馆,不是杂草横生之地,这里将是他事业一个垫脚石,助他腾飞之旺地。
...
久未归家的苏长空一大早回到凤城。
扭开房门,他就看到女儿正在吃早餐。
苏槿时忙放下面包,起身询问道,“爸爸,您回来了啊,我煮了早餐,要吃上一份吗?”
“不用。”
苏长空拖着一身疲惫往沙发一坐,手扶着额头,隐隐作痛仿佛要炸开。
头痛了。
受方翔集团需要,收购高洋那块荒废的羽毛球馆,布局许久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爸爸,喝杯水吧。”
苏槿时双手捧着水杯前来,苏长空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女儿前来成为他的导火线。
“走啊。”
一看到苏槿时,他就想到坏他好事的祁临。
“我警告你,今后不允许接近祁临那个人,一旦让我知道你还接近他,你就不要叫我爸爸了。”
毫不知情的苏槿时一头雾水,她安慰道,“爸爸,您累了,要不先回房间休息吧。”
“我不累,我只是被气到而已。”
不吐不快,苏长空就把祁临如何坏他好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把祁临撕开两边。
这时,苏槿时算是知道为何昨天祁临跟高帅都不在课室,原来去了池田镇找高洋。
“好不容易得到方翔集团机会收购高洋废弃羽毛球馆,结果祁临那臭小子出来捣乱。肯定是耿耿于怀我说的话,他故意找茬。”
苏槿时听见,急道,“爸爸,你跟祁临同学说了什么话。”
“我说她根本无法跟方鸿比,他不配跟你一块,让他走开一些。”
原委得知,苏槿时急的双眼红红,她责怪道,“爸爸,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跟祁临同学说这些话。你会伤害祁临同学的自尊。”
怒火中烧的苏长空听见女儿帮着祁临臭小子,他当场暴怒嚷道,“你帮那小子不帮爸爸,槿时,难道爸爸不比那臭小子重要吗?”
“两码事,不可以混为一谈。反正爸爸你就是做错了。”
苏槿时抓起书包就往外走,拉门瞬息,恰好遇上要敲门方鸿。
“苏苏。”
苏槿时直接绕开方鸿径直小跑开,方鸿懵了,听到屋内苏长空责备,下子搞不清状况。
“三少,我吧事情搞砸了,你能帮我跟你爷爷说句话吗?”
苏长空还是想攀上方翔集团,把方鸿当成救命稻草。
方鸿有点为难,因为转学一事,他跟家里头闹僵。但苏长空恳求,方鸿硬着头皮答应,谁叫苏长空是苏槿时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