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儿去哪啊?”
半天不见人,周娥急了,连忙找上陈汉询问。
这次寿宴,陈汉受祁临拜托从头跟到尾,功不可没,但今天阿公寿宴,祁临怎能不见人。
打祁临电话好几通,纷纷是关机状态。
陈汉只好解释稳住周娥情绪,“他去接人,应该快回来。”
“那快一些催他回来,马上就要开吃,人都齐了。”
坐在角落周荣独自喝着闷酒,热闹与他无关,仇视盯着四周。
前阵子围堵苏槿时不成反而落下话柄,回家被母亲杨秀娟一顿数落,一肚子气无从发泄。
“苏槿时真大命,不过祁临这一回你会成为罪人,走着瞧。”
他四处寻找拜托办事李武田,他是丰收村人,下手容易。一想到大家肚子不舒服,责任落在祁临身上,不住发出瘆人怪笑。
他暗爽道,“祁家现在多风光,等下就有多狼狈。区区一个祁家,还越界替我爷爷办寿宴,还宴请丰收村全村人,面子可大啊。”
虽说丰收村人不多,宴请全村加上阿公这边亲戚,至少也有三十来桌。位置不够,直接把桌子摆在荒田上,独具乡村特色。
如此隆重阵容,难怪阿公亲戚对祁老三夫妻客客气气,怪热情。
无对比就无伤害,周康周福两兄弟不乐意,看不得祁家好,却又无可奈何。
一角落,周康阴阳道,“有点小钱就到处炫耀,看你能好到多久。”
周福摆手道,“我听说啊,何止摆宴席,他们一家还给丰收村送出贡献费,不用那村长为何如此热情招呼我们这边。”
“赞助多少?”
“听说三十来万!”
周康瞪大双眼,竖起三根手指不住翻来翻去,翻不知道几次才去到这个数额。
轰轰轰!
两台夺目轿车停靠,自然引起乡民注意目光。
“位置有限,桌子摆在路上,所以我们只好步行进去。”
祁临耐心苏明等人解释。
“没事,走一走也无妨。”
苏明眺望过去,绝对算不上繁荣,却是一片好生喜气。
“你的寿宴还有模有样,看来你花了不少心思在里头。”
苏明赞扬几句,祁临不骄傲自居,他谦卑态度让相处人感到舒服。
“我们进去吧。”
于是祁临在前头带路,土生土长的祁临给乡民带来这次盛宴,七叔公八阿婆一照面纷纷亲切呼喊祁临,人缘挺不错。
“老爸,老妈。”
可算回来的儿子,周娥埋怨道,“你这孩子,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你跑去那里去啊,不见人影的。”
“我去接人啊。”
“接人也不接电话,你干嘛去啊。”
“手机坏了。”
解释几句后,祁临引见苏明给自己父母认识。
“这是苏槿时的爷爷,舅舅,父亲,大哥。”
“这是我的老爸老妈。”
不同苏明一行人衣着光鲜,祁老三夫妻朴素打扮,一比较下祁老三夫妻惭愧低下头,相形见绌。
祁老三憨厚道,“欢迎欢迎,小地方招呼不周,多多担待,来,上首席就坐吧。”
苏明并不因为祁老三衣着破陋而刁难,微笑拉家常,还让祁老三引路去见了祁临阿公,送上厚礼。
一看苏明就是身份地位不简单,此番行为无疑让祁老三身价在乡民眼中翻了翻。
“他们是谁啊?”
“应该地位挺不错,看他们穿着打扮谈吐不一般,看来祁家小孩真的走运啊。”
乡邻越是窃窃私语,周荣脸色越是挂不住,阴森可怕。
他死死盯着人畜无害的苏槿时,心生怨恨,暗骂道,“混蛋,居然不答应我,否则今天出风头的是我,而不是祁临。”
耳背的阿公跟苏明交谈有点吃力,但苏明不断重复一样的话语,耐心十分,祁临看后挺欢喜。
“小祁,你跑去哪里啊,电话也不接的,可知道叔叔阿姨找了你很久。”
看到陈汉,祁临伸手要电话一用,“接你手机用一下,我手机坏了,看看有没有人找我。”
“拿去。”
只要是祁临需要,陈汉乐意送去,很干脆。
切换账号,祁临登录后一堆信息弹了过来,最多的是陈汉。
忽而,他注意到一条被压下去的未读信息。
“高师哥不是帮我把事情处理完毕吗?还给我发信息,何事?”
被污蔑一事,祁临一直认为是高志强帮他公关,故而并不放在心上。直到点开一看,他整个人脑袋嗡嗡作响。
周荣二字赫然在列。
陈汉发觉祁临脸色大变,关心道,“不舒服吗?”
祁临倒吸一口气,嘀咕道,“麻烦了,这回真麻烦,我可算是明白苏槿时爷爷乐意跟过来到底是为什么。”
顾不上跟陈汉解释太多,祁临迫切寻找周荣,宴席来宾太多,一时间还真不好找。
跟父母一桌的周荣一直恶狠狠盯向苏明方向,岔气,不甘。
即将上菜,周荣轻声跟家人提醒,“别吃饭菜。”
周康不解道,“为何不吃,要吃,还要吃多多,可不能亏给祁家。”
“真不能吃,相信我。”
“要吃,必须吃。”
家人不听劝,周荣不好明说,恰好看到经过的李武田上前揪住,耳语道,“告诉我,下了那一种菜色上,鱼还是鸡?”
跟祁临冰释前嫌后,李武田对周荣十分厌恶。
他冷冷道,“你的心肠就这么歹毒吗?居然在自家爷爷寿宴动手脚,你可真不孝。”
“少给我扯谈,告诉我,究竟下了那一道菜,好让我避开。”
面对周荣纠缠,李武田一把推开对方,低语道,“滚开,不然我就把你的秘密捅出去。”
“混蛋,你可收了我的钱,你就要替我办事,少给啰嗦。”
莫名被臭骂一顿,李武田当场不爽,大声喝道,“周荣你就这么想在饭菜下泻药,那么你自己去下,少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一阵呼喊,全场怪异目光纷纷投过来。
周荣可不好过,连忙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休想诋毁我啊。”
就从祁临不计前嫌,还呼喊一声李大哥,李武田特意当众揭穿周荣行肮脏之事。
李武田呵呵道,“你真乃当今第一卑鄙小人,敢做不敢认是吧。你不是花钱让我在饭菜下泻药,好捣乱今天的寿宴,好让祁临丢脸吗?”
此话一出,问题大了,周荣想低调也无法低调,可把老村长也惊动过来。
老村长询问具体什么情况,李武田如实交代。
“我是丰收村乡民,我绝不会干出这种勾当,我特意留在今天揭穿这人伪善的面具。好让祁临丢脸,居然捣乱自家爷爷的寿宴。”
“可耻啊。”
瞬息,周荣千夫所指,难以脱身。
捣乱寿宴传出去不好听,事情严重,周康带着弟弟周福同时替儿子周荣撑腰。
“我认识你,李家的儿子是吧,你跟我儿子不是有牙齿印吗?就算有过节,你也不应该诬陷我儿子啊。”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寿宴,我相信荣儿不会这样子的。”
李武田据理力争。
“证据了?有证据吗?”
因为是私底下洽谈,李武田从那里拿出证据,说出事实反而被抹黑,憋着一肚子气。
他转而跟村长保证,“我李武田对得起天地良心,绝不说半句谎言,他就是存心不良。”
老村长自然帮李武田这边,但是对方是祁老三的亲戚,没发生什么严重问题,权衡左右,他打算小事化无,就此作罢。
势在自家这边,周荣气焰下子起来,跋扈道,“我周荣堂堂大男人,怎会当这种勾当的行径。我看你十成受了祁临委托,故意唱衰我的吧。”
“也对啊,祁临一直对我们家不爽,大费周章摆设宴席,无非就是要揶揄我们家,落我们面子吧。”
一时间,周荣成为受害者,祁临反而被摆上桌面。
而周康跟周福两人对祁临心存怨念,趁机倒打一把,好挫一挫祁临的锐气,好让祁临知道尊卑二字。
这是,李武田叫苦连连,本身要替祁临出口恶气,结果连累了祁临。
周荣得意洋洋,哈哈道,“说到心肠歹毒那人,非祁临莫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祁临就是一个最会耍阴招的家伙,我光明磊落,真不是他对手。”
不知情群众居然信了周荣,纷纷对祁临发出一阵嗤之以鼻声音。
祁老三容不得他人污蔑儿子,一向沉默的他今天爆发,怒道,“警告你,不许侮辱我儿子。”
“祁老三急眼了,被我们说中啊。”
“别仗着你儿子有几个臭钱就得意洋洋,你儿子还不是靠他人发家,你以为他真有本事吗?”
两人不断数落祁临,祁老三嘴笨说不过,情急之下,他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儿子,抓起一张板凳,咆哮道,“再敢说我儿子半句不是,别怪我无情。”
“呵呵,看吧,看吧,乡邻们,你们看见了没有?他家丑事揭穿了,动手了。”
祁老三面子也不要,一心只有儿子,他即将要失控。
突然,一身影拦在祁老三跟前。
祁临踏前一步,展开双臂,把父亲护在身后,他怒吼道,“谁敢伤害我父亲,我跟谁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