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霆、瑶瑶，你们睡了吗？”
林婉芳语带三分试探，不过明显声音大了些，颇有睡了也要叫醒他们的意思在。
“君霆哥哥，我们还是实话实说好不好……”
夏瑾瑶眉头微蹙看着褚君霆，声音压得极低，神色明显透着不安。
“现在不是我们说不说实话，而是妈在四婶那听到了什么，不过你不想按照我的意思说，那等下就先什么都别说，做得到吗？”
褚君霆语速快了些许，毕竟不能让林婉芳久等。
夏瑾瑶稍加犹豫，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各种前车之鉴，她是真的怕。
不管是慕君雷的死，还是褚君霆之前过敏症入院的时候，反正在这些问题上，她的心理阴影实在太深厚了。
“好，那我去开门……”
褚君霆起身去开门，夏瑾瑶马上也跟过去。
房门打开，站在门口的林婉芳目光落在褚君霆身上，马上仔细打量起来。
“妈，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到里面去说吧。”
褚君霆让开门口的位置请林婉芳进屋，即使确定看到她眼神不对头也故意装傻。
“瑶瑶，陪我去书房，我有问题要问你。”
林婉芳目光转向站在褚君霆身后的夏瑾瑶，语气倒是还算温和。
“妈，您想去书房，我们就一起去书房谈，有什么话非要背着我才能说？”
褚君霆明显感觉到夏瑾瑶想答应，甚至她都已经迈出脚步，却被他凭空拦住。
“好，也不用去书房说，我现在就问你们之前拿起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婉芳也知道褚君霆护着小丫头，硬要拉她去问话，分分钟就会制造出不必要的冲突来。
“车祸的事……昨天我不是都说清楚了……”
褚君霆皱了下眉头，看来今天确定有人嚼舌根。
“嗯，你四婶含沙射影的说了些瑶瑶的坏话，而且也提到昨天的车祸。”
林婉芳话是对褚君霆说的，可目光却是看向夏瑾瑶的。
夏瑾瑶自是垂下目光不敢看林婉芳，这是他们婆媳二人间最大的一个梗。
“妈，昨天的车祸都是巧合，您就别多想了……”
“呵呵，你们小两口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容易糊弄？”
林婉芳无奈的运气中透着些许怒意，夏瑾瑶细心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妈，有什么事我们单独谈，君霆哥哥他也是担心我们之间有冲突。”
夏瑾瑶鼓足勇气，突然越过褚君霆，凑过去挽上林婉芳的手臂，显然就是要换个地方谈的节奏。
“所以现在我成了坏人是吧？”
褚君霆也是被小丫头的表现为之一愣，不过马上叫住她。
“哥哥，我们也是关心你，既然我和妈的目标一致，你又担心什么呢？”
“我担心什么啊，不过你们说你们的，最多我旁听不打扰，如何？”
褚君霆觉得不能让他们单独谈，这里面出问题的概率太高。
“怎么，你怕之前说的谎圆不上，难道你就没先和瑶瑶串供吗？”
林婉芳看他紧张的样子，倒是忍不住笑起来，反而没有刚刚那么拘谨。
“妈，您也别介意我多嘴，君霆哥哥确实和我串过供，不过他也知道我不喜欢说谎的性格，尤其还是在家人面前。”
夏瑾瑶含笑解释着，语气中满满对褚君霆的维护。
“你这丫头，还没怎么样就把我卖了……”
褚君霆其实早就有所预料，虽然昨天已经串好供，可有些内容是今天才加进去的。
“瑶瑶是因为关心在乎你，所以才帮你说话的，你这人懂不懂好坏？”
林婉芳微嗔一句，可其实并没有责怪儿子的意思。
“没错，妈教训的是，不过既然这样，我们就有什么说什么，我们去书访谈，好不好？”
“这样也好，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昨天到底有没有受伤？”
“这个问题应该可以不回答吧……昨天……”
“君霆，如果你大哥还在的话……”
林婉芳也搬出杀手锏，褚君霆最怕她提起这个话题。
“停，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坦白从宽，什么都说……”
“嗯，那我就问两句，倒是也不用去书房。”
“妈，你可是想知道君霆哥哥的伤情？”
“所以昨天君霆还是受伤了？”
林婉芳目光看向夏瑾瑶，她很会抓住一句话的重点，或者说这才是她最关心的内容。
“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些皮外伤，而且讨好的很，都没伤到脸上。”
褚君霆无奈，小丫头真是把他卖的彻底，不过只要林婉芳不把这些帐算到夏瑾瑶头上就好。
“哎，你这孩子……那也起码让妈看看……”
林婉芳轻叹一声，本来到嘴边的怨言都硬是咽了回去，虽然心疼儿子，可确实也清楚夏瑾瑶承受多少压力。
“真的没事，要不今天您先早点休息，明天医生帮我换药的时候，我让您陪着，这样总可以了吧？”
褚君霆在这种问题上从来都是很执拗的，可同样考虑到不想让夏瑾瑶难做，所以才做出一些妥协。
“嗯，那就这样吧，你们也早点休息。”
林婉芳微微点头，然后摆了摆手，显然准备离开。
“妈，您不是还有其他问题……”
褚君霆同样了解林婉芳的性格，有些事被时间沉淀下来未必是好事，既然她今天有疑问，还是不要等到明天。
“其实也没什么，我想问问你们打算要孩子的事，不过这事以后再谈吧……”
林婉芳摆了摆手，倒是不再多说什么，认真转身就走了。
褚君霆皱了下眉头，想要叫住她，可终究还是没开口。
“妈，我送送您……”
夏瑾瑶倒是追了两步，跟着林婉芳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褚君霆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消失，虽然没有追过去，可倒是连门都没关就回屋去了。
他很确定林婉芳刚刚要问的第二个问题不是关于孩子，不过夏瑾瑶追过去，应该就可以探出个虚实。
果然，功夫不大夏瑾瑶就回来了，至少从她的表情上看，应该没有出什么状况。
“哥哥，你不是说早点休息，怎么又坐在这看手机。”
夏瑾瑶随手关好房门，看到褚君霆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就走过去坐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