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淅淅沥沥。
御书房外,靖难侯头顶丹书铁券,跪在了外面。
早有宦官跑了进去,禀报皇帝陛下。
“陛下,靖难侯头顶丹书铁券,在御书房外跪着。”
刘季闻言,沉声冷哼道:“那就让他跪着好了。”
宦官闻言,不禁吓了一跳。
这位靖难侯已经很老了。
可是,陛下却让他在外面承受风雨。
宦官心中,一阵焦急。
“是,陛下。”
宦官无奈,只能往御书房外走去。
蓦然,刘季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先让他进来吧。”
“是,陛下。”
宦官答应一声,便去把那靖难侯请来了。
靖难侯浑身都湿透了。
他走到了御书房,恭敬行礼道:“陛下,罪臣罪该万死。”
刘季正在批阅奏章,他轻哼一声,道:“靖难侯,你还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吗?”
靖难侯身躯晃动,急忙道:“陛下,罪臣知罪。”
说着,就把丹书铁券,呈了上来。
“丹书铁券?”
刘季面色一寒,向靖难侯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中,闪过了一抹冷意。
靖难侯行了一礼道:“陛下,罪臣将丹书铁券,还给陛下。”
靖难侯神色平淡的道。
刘季闻言,脸上满是愠怒。
啪!
他拍案而起,喝道:“你这是在怪朕?”
刘季快被气炸了,这家伙,真是可恶至极。
他这是来打自己脸啊。
这家伙,一看就是故意的。
靖难侯吓得匍匐在地,道:“陛下,罪臣不敢。”
“哼,不敢?”
刘季又冷哼出声,面色中,满是寒意。
“你这是在说朕,既然给你丹书铁券,为何又要抓走朱谌与朱睿?”
刘季的声音,越发的阴沉了。
靖难侯的内心,猛地一颤。
其实,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的夫人把丹书铁券摔在了地上。
说要这个又有何用?
连自己的子孙都救不了。
靖难侯惭愧之际,便要把丹书铁券,还给陛下。
刘季的话,使得靖难侯沉默了。
但是,这靖难侯,他又想到了什么。
“陛下,臣并非是这么想的。”
看着靖难侯,刘季沉声喝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刘季脸上满是冷意。
一大清早的,便不让他有好心情。
这靖难侯真是该死。
靖难侯摇头道:“陛下,臣觉得这丹书铁券,应该还给陛下。”
他还是这句话。
刘季冷哼出声,便道:“那你说说,为何让朱谌私闯贡院?”
靖难侯急忙道:“陛下,臣之子这是宠爱臣之孙。他得知儿子被打,便来找刘纵了。”
刘季冷然的又道:“那你说说,刘纵为何打朱睿?”
“年轻人之间打闹,乃是常有之事,可是,这刘纵却把我的儿子,打的如此之狠,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做主?
刘季顿时怒了,他沉声喝道:“靖难侯,你说这些的时候,难道,你就不羞愧吗?”
他想不明白了。
那曾经为了大楚,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靖难侯,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靖难侯身躯一阵哆嗦。
他摇头道:“陛下,臣是事实说话,绝无半句假话。”
说着,指着自己脸上的伤。
“陛下,那刘纵还打了臣,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靖难侯又匍匐在地。
刘季闻言,快被气炸了。
他沉声冷哼道:“靖难侯啊靖难侯,朕真不知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目中,满是恨意。
靖难侯感受到了什么,摇头道:“陛下,臣不敢。”
不敢?
刘季闻言,有快被气炸了。
你这是不敢吗?
他沉声冷哼道:“靖难侯,臣最后一次问你,是刘纵之错吗?”
他瞪着靖难侯,满脸冷意。
靖难侯想了一下,急忙行礼道:“陛下,实则是刘纵他故意为之,他这是不把咱大凤国法放在眼里啊。”
刘季彻底火大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狡辩?
哼!
刘季瞪了靖难侯一眼,沉声道:“你就等着被御史们弹劾吧。”
刘季很生气的看向靖难侯。
“退下吧,去大殿等着朕!”
此言一出,那靖难侯急忙道:“是,陛下。”
当即,靖难侯便离开了。
看着地上的丹书铁券,刘季很生气。
此时,皇后齐蓉雪也过来了。
她看到了地上的丹书铁券,美眸中,闪过了一抹惊色。
但她随即想到了什么,不禁轻哼一声。
齐蓉雪看着刘季,不禁问道:“陛下,这是那靖难侯的丹书铁券。”
刘季闻言,沉声道:“是他的丹书铁券。”
“陛下,这靖难侯这是在逼迫陛下吗?”
齐蓉雪声音低了下去。
这靖难侯,是故意的。
他这是为了打脸陛下。
刘季向齐蓉雪看去,道:“雪儿,你意下如何?”
齐蓉雪轻哼一声,道:“陛下,如果这靖难侯知道错了,陛下放他一条生路,也就可以了。”
顿了一顿,齐蓉雪又道:“可是,他把丹书铁券拿来了,这分明是在讽刺陛下。”
“当初,陛下念他有功,便给了他丹书铁券,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齐蓉雪的美眸中,满是冷意。
听到齐蓉雪的话,刘季点头。
“雪儿,朕也是这么想的,这靖难侯,太不识抬举了。”
齐蓉雪轻轻点头,道:“陛下,既然这靖难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臣妾以为,陛下也就不用留什么情面了。”
“虽然,他是我大楚的靖难侯,但是,他的行为,已经威胁到了陛下。”
“贡院神圣之地,居然被他闯入,他还要打纵儿,真是不可饶恕。”
齐蓉雪的美眸中,满是冷意。
听到了这句话,刘季点头。
“雪儿,朕也有此意。”
“这一次,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听到刘季之言,齐蓉雪顿时怔住了。
她惊讶的看去,问道:“陛下,难道,您还要袒护他?”
“他以下犯上,不把他满门抄斩,已经是陛下开恩了。”
齐蓉雪向刘季劝道。
刘季闻言一怔,他淡淡地道:“雪儿,有些事情,朕心里清楚。”
刘季站起身来道:“好了,朕这就去上朝。”
御书房外,宦官扯着公鸭嗓子喊道:“起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