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威早就在岸边守株待兔了。
虽然不知道林少为什么这么确定今晚会出事,但他绝对相信林少的判断。
黄海威二话不说就叫上孙远,带着一群保镖在这里守着。
孙远原本还不乐意,他苦口婆心地劝道:
“黄总,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还是在集团里等着,这些杂事我去办就好了。”
黄海威立马就搬出了林天:
“这事没得商量,我必须得去。”
“林少说了,今晚是给你报仇的大好机会。”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躲在后面算怎么回事。”
“再说了,你和兄弟们都在这,还有林少坐镇,我能出什么事?”
孙远只能同意了,他在集团留了一小队保镖,又特意留了一些人保护黄海威的家人,这才带着剩下的兄弟来了大安江。
数十辆黑色的商务车把大安江两岸围的水泄不通,车里跳下上百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一身黑西服下肌肉鼓鼓囊囊,手里拎着钢棍,气势十足。
数十个保镖跳到了工作台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拿着炸药的混混。
站在岸边的虎子被抓了个正着。
孙远把虎子的胳膊扭到身后,三两下就用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虎子整个人都蒙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么多保镖过来?
他们还没开始炸桥呢,这些人怎么就跑过来了。
一辆豪华的宾利姗姗来迟,拐了一个弯,停在了虎子面前。
孙远一拉车门,黄海威不急不慌地走了下来。
他见惯了商场沉浮,世间百态,今天的情况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一点都不担心。
“你小子胆子很大啊,敢动我们黄氏集团的项目。”
“看来是我们黄氏集团这些年太低调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过来撒野。”
躲在暗处的白景辉被吓了一大跳。
黄海威怎么跑过来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等炸药一响,现场守着的几个保安就会被惊醒,正好和赶过来的方劲松打成一团。
方劲松身手肯定更胜一筹,但过后肯定会被黄氏集团疯狂报复。
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多人,方劲松就算是个武者,也搞不定这么多保镖啊。
虎子的脑子当机了几秒,他的手心开始冒汗,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转动着眼珠子,马上就想到了对策:
“你们黄氏集团欺人太甚,拆了我们的武馆,我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就是要炸了这座桥,给你们一个教训!”
虎子一说话,底下穿着练功服的混混立马会意,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就是就是,你别以为我们武馆没人了。”
“不炸了这座桥,我们武馆的面子往哪搁。”
“今天是我们运气不好,被你们给撞见了。”
“以后只要有机会,方家武馆肯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这边嚷嚷的正热闹,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飞驰而来。
方劲松一派仙风道骨,身上白色的练功服无风自动,他摸着自己的胡子,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我呸!”
方岭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他冲到方劲松旁边,拍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师……师父,你倒是等等我啊。”
“跑这么快,你是想累死我吗?”
“就算林神医让你过来一趟,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方劲松背着手,一脸的冷清。
林天说了要帮他找到当年的仇人,他当然要早点过来看戏。
方劲松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嫌弃地说:
“慢死了。”
暗处的白景辉两眼瞪的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岭。
不是说这个小徒弟离家出走了吗?怎么会好端端地和方劲松在一起。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他明明精心布置了很久,怎么会一再的失误。
这一定都是巧合,反正方劲松已经来了,这盆脏水就能泼到他身上。
虎子把脸皮仍在地上,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方劲松面前,瞎话张口就来:
“师父,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我们都是听了你的命令才过来炸桥的。”
“他们来了这么多人,您肯定是来救我们的吧?”
方劲松伸脚就踹了过去,他掸了掸衣服,好像刚刚是什么有什么病毒沾了上去。
“胡说八道!”
虎子顺势往地上一滚,白的的练功服上占满了泥土,整个人灰头土脸的,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方劲松,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我替你卖命,你见势不好就过河拆桥。”
“黄氏集团拆了你的武馆,你怀恨在心,今天就是过来找麻烦的。”
方岭翻了个白眼,自己师父真的是一棒子打不出个屁来,最讨厌跟这些没什么本事的人废话了。
他可没有这么多猥琐的师兄弟,就这种货色,连踏进他们武馆门槛的资格都没有,居然还好意思舔着脸喊师父。
方岭脆生生地说:
“我呸,就你这这种垃圾,扔进废品回收站都没人要。”
“还有脸跟我师父攀关系。”
“你还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啊。”
方岭环顾四周,没见到林天的影子,心里有些失落。
她可是很乖的听了林天的话,替他演了一出离家出走的戏。
方岭的目光落在了孙远身上,这人他认识,虽然拆武馆的时候,她跟孙远打了一架,不过不打不相识嘛,也算是个熟人。
她冲着孙远努努嘴,没好气地说:
“你还愣着干什么?”
“我师父是过来看戏的,你是来吹冷风的。”
“你们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孙远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怼了,也不生气,毕竟他也不能真的和一个女孩计较。
他一脚踩在了虎子脸上,阴森森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你小子嘴还很硬,一点都不老实。”
“就算你特么再不讲江湖道义,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把金主被卖了吧。”
“栽赃陷害也用点心好不好?”
黄海威在一旁冷笑,他静静地看着虎子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其实心里一个标点符号都没信。
他迈着步子走到虎子旁边,不怒自威:
“老实交代,谁让你们来炸桥的?”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这是给你个立功的机会。”
虎子的脸紧紧地贴在泥土里,满嘴都是血腥味,他知道白景辉就在附近看着,他当然不敢现在就把白景辉给卖了。
毕竟他也得罪不起白府。
虎子艰难地睁着眼,他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我这些兄弟们可……可都听我的。”
“他们手里还拿着引线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炸了这座桥。”
“兄弟们,黄海威这个狗东西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不如我们干票大的。”
守在墩台旁边的一大群混混只知道自己要炸桥,而且是方劲松花钱雇他们来炸桥的,方劲松居然都不管他们的死活。
他们被一群西装保镖给围着,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动手。
听到虎子的话,他们这才回过神来:
“对,你们赶紧给老子一笔钱,否则老子就炸桥。”
“虎哥说的好,你们人多又怎么样,引线一点,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这桥要是出问题了,你们黄氏集团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