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拿着文件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砰的一声把文件拍在桌上，满脸不解地问道：
“大哥，你就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把你吓成这样？”
囚牛盯着那几张薄薄的纸，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他下意识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
“这不可能的……我亲眼看着他死的。”
“他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
睚眦猛地想到了什么，一双阴森森的眼睛里居然有了一丝惧意：
“你说的是凌……凌……”
“当年我们兄弟从京都一直追到东江市，老九鲁莽，死在了他手里。”
“万幸最后大哥你杀了他，我们九龙才能有现在的地位。”
囚牛烦躁一挥手，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了下去，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压根没有人在意。
他觉得凌志君就是悬浮在上空的一道幽灵，怎么都驱散不了。
“我杀了他两次……为什么他还是阴魂不散。”
囚牛烦躁地抓着头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京都里的世家大族，哪一个不觊觎天玄古玉的玄妙。”
“又有那一块玉能比得上天玄古玉？”
“当初要不是我得了上官家的帮助，有了探测器，我怎么可能先人一步找到凌志君。”
“明明探测器都没有显示了，凌志君应该是死了。”
“七年前，他居然又出现在了大安市。”
“幸好我脑子转得快，悄无声息地借刀杀人，这才彻底坐死了凌志君死了的事实。”
“这事要是传出去，刺杀的对象死而复生，我这杀手榜第一的名头那就是个笑话。”
“但你们知道吗？就在这个月，天玄古玉又出现了……”
睚眦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九龙里，除了早就死了的老九，老六霸下被关在华国的监狱里，老五狻猊从水塔被炸下来，死的十分惨烈。
剩下的六个全都聚集在这里，这些令人闻风丧胆的九龙暴徒，全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大哥，难道这人还真能死而复生不成？”
“凌志君的尸体我都见过了，绝对是死的透透的。”
“传闻中天玄古玉有通天彻地之能，不会真的有借尸还魂的事情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岂不是永远杀不死他了。”
“大哥，现在可怎么办？”
事已至此，囚牛听着周围的兄弟叽叽喳喳，像是一群无头的苍蝇，他反而生出了一点恶胆：
“放你娘的狗屁！”
“上官家研究了那么多古玉，哪里有什么死而复生的事情。”
囚牛忽然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手，激动地说：
“其实，天玄古玉出现是好事啊。”
“凌志君是万年难遇的奇才，他的融合度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
“我以为凌志君一死，天玄古玉从此就消失了。”
“没想到居然还能探查到天玄古玉的能量波动，呵呵，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饿狼雇佣兵这帮蠢货，交手了这么多次才发现了一点端倪。”
“让他们保护威廉那个纨绔子弟，他们都能把自己搞的全军覆没，简直都是些废物。”
“好不容易带了个简易的探测器，还在山上被人给一锅端了。”
“幸好他们还不傻，知道收集的信息传回来。”
“要是他们不那么废物，多搜集点信息，也不至于分析这么久才有结果。”
九龙的人一向都听从囚牛的号令，囚牛一发话，他们立马就附和起来。
“大哥，只要不是凌志君死而复生，管他哪个倒霉蛋得到了天玄古玉，我们一样搞死他。”
“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融合度这么高的人，还能有个凌志君这样的变态。”
“说不定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另外一块天玄古玉，恰好被这小子给撞了大运。”
“只要我们逮住了这小子，就一定可以拿到天玄古玉。”
“什么借尸还魂，死而复生，肯定都是扯淡的。”
“这分明就是老天赐给我们的机会。那可是天玄古玉啊。”
囚牛心里的贪念逐渐盖住了凌志君“死而复生”的恐惧，他猛地一拍桌子，整个房间似乎都跟着抖了几下：
“一次不行老子就杀两次，两次不行老子就杀三次！”
“就算他有九条命，老子也跟他杠到底了。”
“封锁消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天玄古玉的下落。”
“天玄古玉，老子要定了。”
睚眦把龙纹刀扛在肩上，硕大的刀身看起来像是要把他给压垮。
他呵呵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大哥，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我这就去帮你解决了那小子。”
“你放心，我一定把天玄古玉给你带回来。”
“我在这个破地方已经呆够了，求大哥放我出去耍耍吧。”
“你非说这里的人都有用，一个都不让我杀，我都快憋疯了。”
“我看他们除了每天捣鼓那些破机器，也没干什么正事。”
囚牛摇了摇头，老二虽然排行第二，身手也确实不错，但这脑子确实不太好用。
让睚眦一个人跑去华国杀人，怕是要把华国所有警察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这动静太大，要是泄露出了天玄古玉的事情，到时候古玉花落谁家，可就不一定了。
囚牛看起来是个壮汉，四肢发达，但头脑一点都不简单，否则也不可能稳坐九龙的第一把交椅。
囚牛捡起地上的文件，又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
房间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囚牛发话，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打断囚牛的思考，否则囚牛发起火来，他们可承受不住。
许久之后，众人等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囚牛才缓缓开口：
“这个林天深不可测，之前是我小看他了。”
“现在知道了天玄古玉在他手上，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普通的武者对他是没用的，霸下、狻猊连番栽在他手上。”
“说起来也是我的过错，要是早知道这小子有古玉，我就不该贸然让狻猊出手。”
“这事你们都别出手，先找个不相干的人去会会他。”
“大安市没什么人能用了，那就去东江市找吧。”
“武道联盟里，总该有些能拿得出手的人吧。”
“就算那小子有天玄古玉，只要他不是第二个凌志君，他就休想逃出去。”
囚牛咬牙切齿地说：
“林天，他就等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