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一本正经道,“这貌似不是误会吧?”
“去你的。”陶青青一下子就因为破防而脸红了,着急忙慌的打开车门就下了车,“你,你自己开车小心点,下次要是有机会的话,我,我想单独请你吃个饭。”
叶辰敷衍道,“到时候再说吧。”
陶青青见他对自己的提议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就产生了一股挫败感,就没再说什么,随手关上了车门。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今晚十二点。
云顶峰。
这是海城的一处旅游景点,旅游旺季的时候每天都有很多的驴友来这里驴友。
不过,因为峰顶上的道路比较坎坷,而且摔死过人的关系,所以前往峰顶的路已经被彻底封死,禁止任何人攀登了。
而叶辰这时候却来到了这里。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朝着左右喊了一声,“十二点已经到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我就知道你能找到这里。”
一个人影缓缓的从黑暗中走出。
叶辰仔细一看,发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貌似是右腿有伤。
“最开始我还没想明白天之崖是在那里,但是我看了一下天就想明白了,所谓天之崖其实就是观察日出最近的地方,而云顶峰就是号称整个海城最适合欣赏日出的地方,我就来这里碰碰运气了。”
叶辰淡淡道。
他是这么推理的没错,但是关于云顶峰最适合欣赏日出的这个方法,则是他在网上百度到的。
毕竟他又不喜欢旅游,这种攻略也只能在网上搜了。
“厉害,真是厉害。”
“你的实力也比之前我见到你的时候更强大了,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来人彻底的走出了黑暗,用一种很不自然的站姿出现在了叶辰的面前。
叶辰一眼就把他给认了出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南茅山大师兄,不对,南茅山的掌教元庆啊。”
“你派去给我传口信的那个小精怪还说感觉你比我强呢,看来他真是不会看人呢。”
元庆现在已经全然没有第一次出现在叶辰面前时的那种傲气了,他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有刮,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要不是叶辰的眼力好,换成旁人的话,还真的会把他当成个乞丐。
元庆自嘲一笑,“他的确不会看人,现在的我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挡不住。”
“那你找我来干什么?”叶辰眯起眼睛来,“而且我听说你们南茅山被灭门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金蝉脱壳,你应该听说过吧?”
“奇门遁甲中的假死之法?”
“嗯。”元庆点点头,苦笑道,“那帮疯狗只顾着屠杀,并没有仔细检查我的尸体,所以我才能这样侥幸活了下来,不过我这段时间活的并不好,因为担心他们可能会识破我的假死,所以我一直藏在这山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跟山露树叶为伴。”
叶辰讥笑一句,“听起来不是挺潇洒的吗?”
元庆的拳头紧紧的握住,牙齿咬的嘎嘣响,“若是我没有背负着深仇大恨的话,这种日子自然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是我恨啊,我恨那帮疯狗,我们南茅山除了我之外,尽数被屠,这个仇我不能不报啊!”
叶辰就直截了当的说,“那你冒险找我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报仇的吧?”
元庆摇摇头,“我当然没那么蠢,之前我还瞧不起你,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哪怕你再宽宏大量,我也不可能拉着你跟我一起去送死。”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叶辰满意的点点头,“那你找我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元庆看他一眼,“我要死了,虽然我的外表看起来还好好的,但是我的精气神已经全部都没了,我今天白天给自己算了一卦,明天鸡鸣之时便是我的死期。”
“我请你到这里来,是想最后拜托你一件事。”
说到这里,他颤抖着手从口袋内缓缓的掏出一个锦囊来,然后扔给了叶辰。
叶辰伸手接住,打开锦囊,从里面取出来了一枚玉佩。
“三茅真君?”
这玉佩之上雕刻的正是茅山祖师三茅真君。
在这里要简单的介绍一下,大部分人提到道家祖师的时候,想到的都是太上老君张道陵这种,其实这没什么错。
但,道家中的分支比较多,光是一个茅山就分为南北两派,更不用说还有太一正一这种了。
如果把整个道家比作一个大公司的话,那么张道陵太上老君这样的,就是公司的董事长,在他们之下的三茅真君,则是茅山这个公司部门的总经理。
虽然都是祖师爷,但是最大的还是太上老君他们,毕竟工资是他们发的。
这也是为什么茅山道士在画符的时候都是三清在上而不是三茅真君在上,念咒的时候也都是念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而不是三茅真君急急如律令了。
归根究底,就是因为他们真正的大老板是太上老君,而三茅真君只是负责管他们这一个部门的小领导罢了。
元庆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这是我们南茅山的掌教令,我死之后,我希望你能将它妥善保管,我并不指望你能将我们南茅山再次给重建起来,我只是希望祖师们流传下来的心血不能在我这一辈断了。”
叶辰轻轻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玉佩,反问道,“那伙人的目标该不会就是这掌教令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收下它,去不是装了个烫手山芋在口袋里?”
元庆赶紧解释道,“绝对不是因为这个,这就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罢了,他们之所以灭我们南茅山,是因为我们茅山跟他们之间的旧恩怨。”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那伙人是谁了?”
“我后面才知道的。”
“能告诉我吗?”
元庆沉默几秒,这才吐出三个字,“天机枢。”
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嘴皮子在发抖,看似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