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微蹙眉,走到她身后,直接将苏绾手中的彩铅抽走了:“也不看看都几点了,去洗澡睡觉。”
“我刚有点思路……”苏绾回身想要把铅笔夺回来,陆景行却面无表情的直接把她拉了起来:“洗澡,睡觉。”
“陆景行……”
“没得谈。”
“景行……”苏绾使出杀手锏,细软双臂缠在他腰上,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满脸哀求望着面前冷漠无情的男人。
“要么现在去洗澡睡觉,要么,放弃比赛。”
苏绾气恼的掐他腰:“暴君,暴君!”
陆景行看了一眼她眼底的暗青:“以后每天晚上十点,准时上床。”
苏绾气的抓了抓头发:“你难道不知道灵感往往是晚上才会爆发的吗?”
“没得谈。”陆景行依旧冷漠无情面瘫脸。
“独断, 专横,陆景行,你就是个大暴君!”
苏绾气鼓鼓的瞪着他,“我不想理你!”
“没关系,给我睡就行。”陆景行直接将苏绾拎出了书房,一路拎到了浴室去。
苏绾:“……”
谁来告诉她,传说中性子淡漠,禁欲寡淡的陆家太子爷呢?
这个每天晚上都睡她睡不够的男人到底是谁!
苏绾被陆景行冲洗干净,抱出浴室放在了松软的大床。上,“陆景行……我头发还没吹呢。”
“我给你吹吧。”
他忽然来了兴致,竟是真的起身去拿了电吹风,预备给她吹头发。
“我头发很长,不好吹的……”
“那就慢慢吹,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
陆景行插上电吹风,打开开关,电吹风的嗡嗡声,渐渐弥漫了整间卧室。
苏绾不由得有了些许倦意,干脆就歪在床头靠枕上闭了眼。
陆景行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她的湿发摩挲过头皮,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和放松。
等到头发吹的半干,苏绾已经迷迷瞪瞪的快睡着了。
“算了……今晚不折腾你了。”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然后就是一个吻落在了苏绾的唇角,接着苏绾整个人就落入了陆景行的怀中。
苏绾没有挣开,温顺的窝在陆景行怀中,再次闭上了眼。
陆景行又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睡吧。”
苏绾好似轻哼了一声,也好似只是睡梦中发出了一声呓语,很快就呼吸绵长均匀的睡熟了。
陆景行也闭上了眼。
知道她并不在意外界怎么议论,可陆景行还是不想听到她被人那样任意践踏非议。
她想要去参加珠宝设计比赛,他就全力支持她,给她一个安静的创作空间,至少,如今忙忙碌碌的苏绾,看起来确实比之前鲜活生动了许多。
苏绾在他怀中一夜好梦,早晨醒来时,刚睁开眼,忽然就觉得有了灵感,苏绾立刻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去书房,却被陆景行翻身压在了身下。
“昨晚上饶了你,这会儿总得把我喂饱了再说……”
“陆景行……这会儿不行,我刚有了一个超级好的灵感,唔,…你混蛋……”
待到陆景行吃饱喝足一脸餍足的起床洗漱更衣去公司上班,苏绾还瘫在床。上,连动动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了,别提去书房画图了,连灵感都飞的干干净净了!
苏绾不由气的又在心里翻来覆去把他给狠狠骂了一通。
又在床。上躺了半天,直到快中午才下楼吃了点东西,又钻到了书房继续去画图了。
忙了一下午,画出了几幅草图,却都不是很满意。
女人买珠宝,总是想要追求一个好寓意好兆头,这些年来,各大奢饰品牌也几乎把所有能用的素材都用上了,甚至一些国外品牌为了讨好庞大的中国市场,连中国的许多吉祥物和喜庆吉利的象征图腾都用遍了,现在再想创新,真的是难上加难。
只是不管再难,苏绾还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咬牙撑下去,就算不能最终跻身前三甲,也总要在这行业自己给自己挣下一片立足之地。
……
“老不死的。”
保养得宜的中年贵妇,有些恶狠狠的舀了一勺子药汁,狠狠的往躺在床。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男人口中塞去。
男人似是已经病的极重,躺在床。上手脚都不能动弹,浑浊的一双眼微睁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勺子硬生生的捅进他口中,可他根本来不及吞咽,褐色的药汁顺着他的嘴角下巴往下淌,很快把衣服床单都弄湿了。
“老不死的臭东西……”
中年贵妇将药碗和汤勺重重撂在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狠狠的擦拭着男人下巴上和胸口上的药汁,擦完之后,又嫌不解气,将那弄脏的纸巾团起来直接摔在了男人的脸上头上。
“你怎么还不死?”中年贵妇嫌恶的看着男人身上脸上的一片糟污,如果不是还没有拿到他最重要的印鉴,她早就让人拔了他的氧气管了。
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和一道压低的男声:“夫人。”
中年贵妇忙调整了脸上神色,又抬手狠狠揉了揉眼,方才在床边坐下来,握住男人的手,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病房门被推开,中年贵妇忙擦了擦眼泪站起身:“赵董,秦董……”
这几位都是公司的元老董事长,十分德高望重。
“董事长这些天怎么样了?”
中年贵妇眼圈一红,眼泪又滴了出来:“越发不好了,我刚才喂药,都喂不进去了……”
几人闻言不由得脸色越发沉了几分,待走到床边一看,果不其然药汁斑驳的洒了一身。
“还没来得及给他换衣服……”中年贵妇声音微微哽咽:“这一碗药,约莫也只喝了三分之一不到……”
“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是啊弟妹,眼看你又清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