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聪慧,懂得机变不说,脑子也动的快,转手把腕表又捐了出去——
他还真是没什么话好说。
也怨不得,陆家太子爷那样眼高于顶的人,会这般稀罕她。
越来越有趣了。
“苏小姐确实和旁人不同,而那陆家太子爷,待她更是视若珍宝,十分用心。”
男人展眉轻笑:“这才更有意思,不是么。”
自己心尖子上的人被抢走,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他这个堂堂陆家的太子爷,也该好好的尝一尝个中滋味儿了。
……
“少爷,到了。”
陆家的祖宅,是传承了上百年的一处中式宅院。
陆家每一任族长,都住在其中,族中依附族长生活的那些陆家旁支,有些脸面的,亦是都住在其中。
昔年陆家宗族还曾辉煌过,只是后来,随着陆家长房越来越兴盛,而族中渐渐 没落,以至于需要陆家长房来供养支撑,陆家族长的地位,也就不再如旧年时那般贵重煊赫了。
司机开了车门,陆景行微微弯腰下车,祖宅的管家已经毕恭毕敬等在车边,一见到他出来,立时迎上前:“大少爷,您来了……”
陆景行微点了点头,迈步走入宅子:“打扰族长休息,是景行的过错。”
“瞧您说的,长房无小事,更何况事情牵扯到老太太和大少爷,族长方才可是动了大怒了。”
“是么,族长为何发怒?”
陆景行似笑非笑看向管家,管家心头一阵发凉,讪讪低头不敢言。
陆景行亦是懒得理会他,瞧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花木深处,迈步向前走去。
他身后跟着两个心腹下属,隐约能看到衣衫下微微起伏,似是手枪轮廓,管家头皮发麻不敢多言,忙小跑着跟了过去:“大少爷,这边请……族长在花厅呢。”
陆景行还未走近,就听到了几声哭喊和咒骂,这声音听着像是他那好二叔和二太太的。
还有劲儿折腾,看来,刚才顾源还是手下留情了。
“大少爷,您小心脚下……”
管家小心翼翼的引着路,陆景行绕过一丛花树,就到了花厅外。
“……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族长,我们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可您看看他做的事儿……”
“我可是他亲二叔,老太太还生死未卜呢,这个畜生就对自己叔叔动手了!”
“都给我闭嘴!”
老族长的声音颇是威严的响起,陆明山呐呐闭了嘴,陆二太太却仍是坐在地上嘤嘤哭泣。
“老二媳妇,你先起来,怎么说也是陆家二房的当家太太,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是……”
陆二太太委委屈屈的擦着眼泪起来了。
“我年纪大了,这些年很少过问族里的事,事情原委,还要等我问过景行之后再做决断。”
老族长的话音落定,陆景行和管家已经走到了花厅外。
“族长,大少爷来了……”
“请他进来。”
“大少爷,您请进吧。”
管家忙打起了帘子,陆景行迈步进了花厅。
陆明山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就有些瑟缩的移开了眼神。
“景行啊,你来与我说说,今日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老族长须发花白,端然坐在正中央的太师椅上,身旁簇拥着几个族里的长老,倒是威严十足。
“许久不见,您老身子可好?”
陆景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先开口问好。
老族长的面色微微和缓了一些,“还是老样子,人上了年纪,总是有个三病两灾的,你祖母一向身体还算硬朗,这怎么忽然就病重了?”
“还不是因为他做的那些丑事,把老太太给气的旧病复发了!”
陆明山抓住机会,立时就开始告状。
“我之前恍惚听说,是有此事,景行啊,你身份贵重,是陆家长房的嫡长子嫡长孙,行事可不能这样无所顾忌……”
“族长,景行今日来,为的正是这些事。”
陆景行目光淡淡扫过陆明山和陆二太太:“我虽忙,不常回老宅去,但祖母那里,我每日都会问询,她老人家虽然犯了旧疾,但病情很快就控制好转了,我也想问问二老爷和二太太,祖母她老人家,怎么忽然就病重不治,成了这般光景?”
“什么?病重不治?”
陆明山吃了一惊,不由看向陆二太太,陆二太太亦是一脸慌乱:“这怎么可能,老太太怎么会病重不治……”
“我也想问问你们两位,祖母怎么就忽然病重不治了!”
“自老太太犯了旧病,我就衣不解带的服侍在老太太床前,自问,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太太病重的事儿,怎么也怪不到头上来……”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和苏绾的事情,才害的老太太犯了旧病的……”
“老太太为何忽然病重,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至于我和苏绾的事情,我今晚过来见族长和几位长老,也是想要把这件事彻底的说清楚。”
“族里几位长老,还有我这个老头子,也正想问你和这个什么苏绾的事,景行,你是陆氏的太子爷,整个陆氏都要担在你肩上,你要记住,孰轻孰重,和那个苏绾赶紧分手,省的污了你和咱们整个陆氏的名声!”
“族长说的是,大少爷,这虽然说起来,算是您感情上的私事,但您也该清楚,您的事,没有小事,私事也是公事,您未来的太太,是陆家的当家主母,是必定要身份能与您匹配的……”
“大少爷,老太太的病,怎么说也是因您而起,当日您和苏绾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也是因此老太太才气的病倒了,大少爷,不过是一个女人,您该知道怎么抉择。”
“大少爷,不瞒您说,这次您做的事,族里意见大的很,我们也知道,大少爷也未必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毕竟陆家长房已经今非昔比了,可像咱们这样的高门大户,讲究的就是家大业大,依附宗族而生,大少爷也不能全然不顾族里元老的看法。”
老族长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几人七嘴八舌的说完,他方才缓缓开了口:“你们也少说几句,我相信景行直到怎么做,一个女人,又怎能和陆家宗族和老太太的身体相提并论?景行,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