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张先生说的是方振刚？你是说不是方振刚找周建国借钱，而是找他还钱？”
对此张茂名没有正面回应我，只是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
他虽然已经退下了，但上位者的手段和派头还是十足，所以他这么不急不徐的望着我。
倒是让我心中多了几分确定。
不过……
“这不对啊，按照林红袖的说法周建国这个人一向节俭。他又有稳定的工作为何会找方振刚借钱呢？”我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个年代可不像是现在，有这么多消费陷阱和刺激。
那时候就是上班下班最多，同事和朋友间出去吃个饭打个小麻将之类的就算是很大的娱乐。
“其中缘有我并不清楚，但师小姐不要以貌取人。”张茂名，冷冷一笑道：“杀人犯就该恶贯满盈？有单位工作稳定的人，就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这未免也太武断了点。”
张茂名这话不假，但如此隐秘的事我连拿到日记本看过几眼的人都不知道。
他一个当时的辖区负责人竟然知道，这其中没有内幕我打死都不相信。
但，他不说我亦没办法勉强。
最终，只能朝着他行了一礼道：“感谢张先生为我提供的帮助。”
“师小姐，别谢的太早。这事你要是不能妥善处理，牢狱之灾肯定是跑不掉的。”张茂名，微微一笑道。
得咧，出云这道士看相可真准。
就这样我最终离开张茂名家，当然也将收到的消息告诉了陈彬父子。至于老冯我并没有说，也让父子俩都没有说。
“师小姐，这是不信任老冯？”忍了忍，最终陈如晦，还是没忍不住。
这话题原本我不想说，但他既然提及了那我便索性直言：“观人观相，据我所看老冯先生是个正直的好人。所以我没有不信任他，只是关于他的事情二位是不是还有没说完的地方。”
比如老冯为什么如此讨厌张茂名？
比如那个他市局的同学，怎么没有下文了。
“这……”果不然，听到我这话陈彬父子犹豫了。
一旁的李四福见状，则是气不打一处来：“陈老先生，陈先生，我小师叔为了你们这事把那位大人物都得罪透了。消息是给了不少，可人家明确说了。废弃楼的事处理不好，得让我小师叔去蹲号子。”
“你们觉得那大人物是在开玩笑呢？还是说认真的呢？”
“啊，张茂名当真这么说？”陈彬一脸愕然。
陈如晦，却直言道：“我说，师小姐，我现在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至于废弃楼的事就算你处理不好，老头子我也绝不会让你被报复。”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毕竟儿子，陈如晦这个父亲更了解曾经一把手的心思。
“陈老先生，请说。”我点点头道。
“老冯之所以讨厌张茂名，是因为他那位同学后来死了。就死在追捕方振刚的路上，而且出事地点就距离废弃楼不算远。结果嘛，你也知道方振刚并非那个时候落网的。所以相当于人死了犯罪分子却逃走了。”
“最终没有立功不说，上面给的说法还是擅自行动。导致抓捕失败，不过因为最终牺牲，这才功过相抵。”
原本还一脸愤怒的李四福听到这个结论，忍不住皱眉道：“这么扯？这里面会不会有隐情啊。”
他这话一出，陈如晦当即沉默了。
我亦是如此。
这下，李四福才知道自己说错话，顿时捂住了嘴。
弄清楚了前因后果，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起身道：“陈老先生，陈先生，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今晚我决定再去一趟废弃楼。”
“那需要我们帮你什么吗？”陈彬父子倆异口同声道。
“不用。”我摇了摇头。
进入废弃楼的事他们还真帮不上忙。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陈彬父子却坚持要送我到门口，同时还要跟上次一样要求在门口等我，直到我出来为止。
我自然是要拒绝，但父子俩却十分坚定。
最终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准备点东西，晚点再出发。”
“没问题，到时候我们来接你。”陈彬，当即点头。
陈如晦却道：“师小姐，那地方既然这么危险就不能白天去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白天终归要比晚上安全些。
“不能，白天周晓月不会出来，去了也是白去。只不过这次12点前我和李四福一定要出来，所以我们要早点出发。”我直言道。
“好。”陈彬父子俩齐声点头。
回去后，我除了重新绘制了十二张符，还将打鬼棒也重新术法加持了一遍。
就连李四福身上我也绘制了符咒，这才打电话给陈彬父子。
谁曾想陈彬父子俩，来之前我们却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也是个日记本。不过寄件人却是张茂名。
说这东西是方振刚的遗物，或许对我们进入废弃楼有用。
方振刚的遗物怎么在他手上？
对此我很是好奇，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好奇的时候。所以最终我将日记本放在了身上，这才跟陈彬父子一块去了废弃楼。
现在刚过晚饭时间，老小区依旧十分热闹。街边有人散步有人吃饭，看起来很是人声鼎沸。
可小区偏远处的废弃楼，却在夜色下显得特别萧条和诡异。
“李师侄，怕不怕？”我看着再度跟我一块踏入废弃楼的李四福问道。
“不怕。”李四福憨憨一笑，说道：“不就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嘛。这么年轻的小姐姐就算变成鬼，也没啥好吓人的啊。”
我知道李四福是故意这么说来安慰我的。
毕竟鬼这种东西，除了好百年道行的老鬼难以对付外，想周晓月这种死于非命的小孩，更加难对付。
小鬼难缠，可不是随便说说。
“放心，之前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次我已经弄清楚真相了。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我出言安抚道。
同时拍了下背包里的张茂名给的东西。
虽然这日记本的内容我来不及看，但我直觉认为这东西，或许对说服周晓月有帮助。
只要周晓月心中的善念能被我唤醒，那我就可以趁机消除她怨气。
她的怨气一旦散去，这废弃楼剩下的鬼也就不足为惧了。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