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闻言，陈小小不答反问道：“师白，你觉得他们真的如自己说的那样爱我吗？”
这……
听到对方这话，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应。
吴攻玉，倒是眉头轻蹙问了句：“陈夫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他这话一出，陈小小先是一愣，旋即失笑道：“没想到陈默对你们倒是诚实，竟然将这件事情都告诉你们了。”
“林永荷知道我的身份。”随后，陈小小抬眸望向我们说道：“二位觉得，我一个私生女却被包装成孤儿院抱养来的养女，林永荷作为陈默的原配夫人，会如何对待我呢？”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还真无法想象，这些话出自于一个十五岁小女孩的口中。
但无疑她说的又是实话。
“所以，你只是表面看起来很光鲜，实则你的父母对你都不好是吗？”我想了想，开口问道。
“没错，不光是不好。林永荷还是个十分两面三刀的人。”陈小小，颇为愤怒的说道。
我发现她确实不喜欢陈默夫妇，但比起陈默，她更讨厌的还是林永荷。
只不过我和吴攻玉，可不是妇联的人。
我们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解决他们的家庭纠纷。
所以……
“陈小姐，你的遭遇我们很是同情。但还是那句话有命活下去才能计较这些不幸。所以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你刚才的事吧。”我直言不讳的说道。
听了我这话，陈小小倒是没表现出任何不悦，只是冷笑了下：“你们大人的心倒是真冷。”
但很快她还是言归正传说起了跟那人现实中见面的情况。
只是听完她的诉说后，我和吴攻玉却忍不住为之皱眉。
“陈小姐，你确定你见到真是个活人？”吴攻玉，诧异的问道。
我也是一脸的怀疑。
因为根据陈小小的描述，她是去城郊见的对方。
那人跟梦中一样长得好看且俊朗，甚至连声音名字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梦中他是个很贵气且有钱的人。
现实中他家很落魄也很贫瘠，家中不但住在郊区。
还只有他自己和爷爷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而且，他也因为自幼身体不好所以高中就辍学在家，我也没有出去务工。
“我确定，他叫凌超是个真正的活人，跟我们没什么不一样。”陈小小，十分肯定的说道。
“那你没问他一个活人，怎么可以在梦中与你相识？还有你脸上的纹身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了想，追问道。
她背后的鬼手印，之前没有陈小小也不知道。
那她没有询问过凌超这还说得通。
可我刚才问的是，是在他们相处之中就发生的事，难道陈小小也没问吗？
“不，问过。”陈小小，回道。
“嗯？结果呢？”我继续问道。
虽然也不指望能从凌超口中得到什么真相，但听听他是怎么胡编乱造的也无妨。
“他说梦中相见是因为，他小时候被一个道长教过茅山术。”陈小小如实的说道。
茅山术？
听到这熟悉的三个字，我和吴攻玉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想起了一个人。
随后，我更是直言道：“陈小姐，实不相瞒。我们还真认识茅山弟子，而且此人还是茅山掌教的亲传弟子。”
简而言之，那凌超这次是撒谎遇到行家了。
可陈小小，不知道是没听懂我们的意思，还是真相信凌超，竟然毫无顾忌的说道：“那又怎样，茅山乃是第一宗门。名下内室外室弟子过千。你们又是玄门中人，认识茅山弟子不奇怪。这难道就能说明凌超有问题吗。”
呵，她还知道茅山分内室和外室弟子。
闻言，我忍不住抬头高看了对方几眼，而也是这时我才发现陈小小脸上的纹身竟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一张虽然年轻稚嫩，但却颇为清秀的脸。
“你的脸？”我伸手指了指她的脸。
陈小小先是一愣，随后赶忙找出镜子照了下，看着自己的脸恢复正常后。她露出笑容：“我就知道凌超不会骗我的。”
她笑的出来，我和吴攻玉可笑不出。
我俩一左一右分别扣住了她的手腕，随后，用各自的方法探查。
可结果却跟我之前查的一样，陈小小体内没有一丝邪气和阴气，也没有任何异常。
这太诡异了。
甚至，在查探的途中，我还忍不住轻轻拨开了下陈小小后背的衣服，想要确认她背上的鬼手印还在不在。
结果那手印依旧在，而且颜色还黑了些。
这些无疑都实实在在的说明，陈小小确实有问题。
只是我这还没想出个理所然来，那边陈小小却突然发出了一阵轻笑声。
这次她的笑容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嘲讽，而是真的在笑。
可她盯着笑的对象却是——
吴攻玉。
见此，我忍不住皱眉道：“陈小姐，我丈夫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如此好笑吗？”
吴攻玉的一张脸也十分的阴沉。
“没什么，只是你不过轻轻的弄开我的衣领，吴先生就立马将头转了过去。他还当真是挺……守夫德的。”陈小小，笑容意犹未尽的说道。
夫德？
这是一个十几岁小女孩该说出口的话吗？
闻言，我很是无语，吴攻玉也一脸无奈：“陈小姐，你若在言语挑衅，我们随时都可以单方面终止你父亲的请求。”
“我这不是挑衅。”陈小小，闻言如实的说道：“我只是有些羡慕而已。”
她这话一出，倒是让我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随后，陈小小又自顾自的说道：“我人生前十几年都没有被人真心对待过，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可师小姐似乎从一开始就拥有了。”
是从一开始吗？
好像真是，哪怕我小时候生来不详，我爷爷和父母也没想过抛弃我。
后来遇到了师父，师兄还有驭龙山的人，他们都真心对我。
再后来便是认识吴攻玉，嫁给他。
好像，我这一生虽然困难重重，历经生死但对我好的人，却一直都在。
“其实陈小小，你的父母未必不爱你。”沉吟片刻后，我开口道：“就如同你口中这个凌超，他未必是真心待你。”
“就因为凌超没有拥有世俗中的好身份，所以你们便不相信他？”陈小小，轻嗤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