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快离开这！”刚刚才恢复原来容貌的周晓月，瞬间变得再度狰狞起来。
确切的说是，两副面孔同时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这是她的善念和怨气在做争斗？
与此同时，毫不犹豫缓过了来的沈怀瑾，开口回应道：“如果真的成功了，天罡北斗印会将周晓月的魂魄直接收入进去。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明……”
“说明什么？”我赶忙开口问道。
“周晓月怨气太重，天罡北斗印也无法化解，所以才无法将其收入。”说完，这话沈怀瑾头一歪再度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很显然之前的紫薇天火已经耗尽了他的精血和力气，此刻他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没有晕过去而已。
“但如果再来一次，或许可以强行将周晓月收入天罡北斗印。”吐出鲜血后，沈怀瑾还是忙不迭又补了一句。
只是再试一次？
我试图强行催动驭龙术，可我发现此刻的自己灵力耗尽。别说驭龙术连驭物术，我也没办法使用。
至于吴攻玉也是瘫坐在地上，虽然几次尝试双手捏诀，可他脚下乃至周身都半点奇门阵法的气息都没有凝聚而成。
很显然我们三人都已经黔驴技穷了。
方振刚也发现了这点，可他却做了一件我们都没有预料到的事。
他竟然突然扑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周晓月道：“晓月，你心中有怨就冲着我来吧。当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
“你放过师小姐他们吧，他们都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
“我愿意陪着你，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愿意随你而去。”
“方振刚，放开她。”我看到这一幕后，惊得赶忙大喊道：“你会死的，她早就不知道当初的周晓月了。”
难道方振刚还看不出来吗？
多年的怨气积累，早就让周晓月失去了人性，也不再记得他们当初的那段情了。
否则，周晓月怎么会一开始就说自己不爱他呢。
“没关系，无论我的晓月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害怕也不会放手的。”方振刚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是笑着说道：“晓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还在。如果知道的话我早就来了，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
“好啊，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了这帮术士。”再度变成一袭红衣的周晓月，笑容诡异而阴冷道：“等我将四象驱魔阵法，还有这帮术士的力量都吞噬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谁是我的对手了。”
“哈哈哈，我就可以让所有人都死，通通都去死。”
“可这一切真是你想要的吗？”看着再度席卷而来的猩红鬼气，我已无力抵抗，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反问道：“周晓月，你真的是想要杀光所有人？就因为你不幸，所以你就让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不幸吗？”
如果她真是这样想的，那我无话可说，也无能为力。
而听到我这话后，周晓月还没说什么，方振刚就泪流满面的反驳道：“不，不是这样的，晓月是这世上最善良的女孩，她从不会真正想要伤害谁。”
“她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又被怨气折磨多年迷失了心智而已。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不会如此做的。”
“只要你才觉得她不会！”沈怀瑾，怒极反笑道：“方振刚，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为她辩驳。我真没见过比你更没脑子的人。”
我和吴攻玉都知道，沈怀瑾说这话既是真心，也是泄愤的话。
因为事到如今，我们竟然都要死在这，任谁想起都会觉得满腔愤怒。
可没想到，听到沈怀瑾的这话后，周晓月竟突然声音幽幽的说道：“是啊，只有他这个傻子，才会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善良的姑娘。”
“可分明我一双手早就沾染了鲜血，我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杀害了。”
“不，不是这样的。”方振刚摇头否认道：“你不是想要真的杀死周建国和林红袖。你只是想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想要让周建国不要再继续烂赌了，也希望林红袖可以通过老房子失火的事明白，有些事情越是欲盖弥彰，越是无法隐藏。”
“可你也没想到老房子失火的时候他们会来不及逃走，更加没想到那火势会蔓延的如此大。你如果真的想要杀他们，早在周建国一次次虐打你，林红袖一次次羞辱你的时候，你就动手了不必等到他们回去后，才在房子上做手脚。”
关于周晓月在老房子动手脚的事，我已经从师兄全清子口中知道了。
但我不知道的是，原来周建国将自己输钱后的不愤全部都发泄在了年幼的女儿身上。
更加不知道的是本该保护女儿的母亲。竟然将自己的懦弱和婚姻的不顺，也发泄在了孩子身上。
这究竟是一对怎样的父母？
他们当真是让我想起了一句：“一想到为人父母居然不用考试，就觉得真是太可怕了。”
“晓月，他们不知道，但我都知道秦婆都告诉我了。好几次你都差点被周建国打死，而林红袖不但全程没有帮你。甚至在周建国走后，她还一次次用言语羞辱你。说你爸爸之所以会烂赌成性，就是因为你是女孩，如果你是男孩你们家也不会如此……”
“所以晓月这都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没有做好你的父母，更没有做好一个父母该做的事。”
“我姑姑还好吗？”沉默半响后，周晓月开口道。
“很好。”方振刚，赶忙点头，同时忍不住松开手，想要认真看看近在迟尺的爱人。
“她也一直在等着你，念着你。”
“方振刚，你知道吗？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周晓月，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了下眼前人的面颊：“当年的事你已经尽力了，而且如果不是认识你，我当年可能会过的更惨。”
“我只是恨你怎么如此傻，那可是杀人啊。为了帮那个烂人还赌债，你都敢去做你说自己是不是傻？”
“是，都是我的错。”方振刚毫不犹豫的点头：“所以，晓月我们都别再错下去了好吗？我陪你走，让一切都结束好不好？”
“不好。”周晓月，露出了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
“我不要你陪我，因为我想你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