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深可见骨随时致命的血痕。
“你连看着我都觉得害怕是吗？”忽然地，吴攻玉再度开口道。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如何我突然觉得他的声音没那么恐怖，甚至还带了一丝落寞。
但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
想到了最不可能的结果后，我倏地抬头望向吴攻玉。
这时的我才敢仔细打量，也是这时我才发现吴攻玉的一双眸子虽然依旧赤红无比。但眼底却不再是一片漠然和杀戮。
反而是深不见底的缱绻和哀伤。
“攻玉，你认得我了？”我惊愕的问道。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嗯。”吴攻玉看着我轻点了下头。
“你是什么时候恢复清醒的？”我却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该进还是退。
因为我刚才的害怕和厌恶，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而这一切由不得我狡辩，我也并不想要狡辩。
“在你靠近我的时候。”吴攻玉如实的说道：“确切的说是在擎苍将你丢入我怀中的那一刻。当你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
好吧，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
“那你一定很伤心吧？”我抬头望向他，认真的问道。
吴攻玉，原本想要否认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而我亦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再上前了一步。
如此一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便跟擎苍之前让我丢过来的距离一样，双双贴面四目相对。
“对不起。”我轻轻的抱住了眼前的吴攻玉：“但你刚才的样子真的把我吓到了，会害怕应该是人之常情吧。所以我不是为此而道歉，同样你也不需要为此而难过。因为是擎苍故意将你体内的邪气引出，该受到惩罚的是他不是你。”
“那你的道歉是为什么？”吴攻玉看着一脸狐疑的问道。
“是心疼你。”我如实的说道：“心疼你看到我对你露出，那种神色的伤心和难过。”
“那我原谅你了。”听到我这话后，吴攻玉眼睛微微泛红的笑着说道。
“多谢原谅。”我亦回了他一个笑容，但一双眸子也弥漫了水雾。
吴攻玉没事，而我也没死，这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更重要的是我们并没有因此而生出隔阂来。
真好。
“擎苍，应该跑不远，而且他去的地方多半都是秘境。”我还在沉浸于个人感悟之中，吴攻玉却突然开口说道。
这……
“我说的不对吗？”见我半天没有回应，吴攻玉很是诧异的问道。
“没有。”我摇了摇头：“我这还在恋爱脑，你那就已经是事业批了。我还能说什么。”
真心跟不上他的节奏好吗。
“没关系，那我就抓紧你的手让你别掉队。”说完，吴攻玉拉着我就往外跑。
与此同时他布下的奇门阵法，也随着他的离开彻底烟消云散。
阵法消失我并不奇怪。
但是……
“怎么了？”见我突然停下脚步，吴攻玉开口道。
“秘境内有二位长老镇守，你……”
后续的话我没有说出口，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我想吴攻玉一定可以明白。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吴攻玉却依旧没有停下来，反倒是头也不回的说道：“秘境那边有大量的阴气在汇聚，而且都是在中央的位置。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个位置应该就是封印柳穆青的位置。”
秘境虽大，但以柳穆青的强悍，如果真想要将他彻底镇压。
那封印在中央最合适不过，毕竟边角处恐怕难以承受他如此厉害的修为。
但是，这是重点吗？
“吴攻玉，你给我停下来。”见他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我不由得加大了些声音。
他是真的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一身鬼气外加一双赤色的双眸，会有多引人注目吗？
还是他真以为擎苍不敢在文华和文星长老面前说出真相？
见吴攻玉终于停了下来，我毫不犹豫的说道：“吴攻玉，你这也太不把生命当回事了。真是不怕死吗？还是你真以为你的……”
“我的什么？”吴攻玉抬眸看着我问道。
我在前一刻看清楚他的双眼后，顿时哑口无言了。
因为此刻吴攻玉的双眸早已恢复常色，甚至他周身弥漫着的鬼气也消失无踪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只是我眼花了而已。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诧异的看着吴攻玉问道。
他不要说是我老眼昏花了，我可还没到那个年纪。
“这要感谢擎苍，因为他的刺激我现在可以将我体内的鬼气收放自如了。而且以后不管外界如何刺激，我的鬼气都不会出现任何泄露。”吴攻玉，微微一笑说道。
他笑的明媚灿烂，我却一张脸黑了个底掉。
“所以吴少主，刚刚是在存心戏耍我？”
不然，他为什么不早说。
“师掌门，难道就许你道歉还不许我报复下了？人都有脾气的嘛。”吴攻玉，笑容深邃的说道。
他这是真想要跟我报复？
显然不是。
无非是想要用他的方式，告诉我刚刚的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
“成，我明白了。”我说完，我也故作生气的放开了他的手。
只是，这次吴攻玉又上当吗？
并没有。
他没有像之前那般着急无措的哄我，反倒是笑容不变道：“夫人我错了，但我们现在赶紧去秘境吧。否则我真怕长老和其他弟子们会支撑不住。”
听到吴攻玉最后这话，我没有再耽搁，而是赶忙收敛情绪点头：“好，我们赶紧过去。”
要知道秘境除了有文华，文星二位长老以外，还有驭龙山最精锐的弟子和我师兄在。
其他人我固然很担心，但我最担心的还是师兄全清子。
因为他现在跟个普通人一样毫无修为。
要是真遇到了擎苍那恐怕会凶多吉少。
不过，让我和吴攻玉没想到的是，等我们赶来秘境的时候，已经是满地的狼藉和血迹。
不同于后山的且战且退保留战术，秘境这边都是真枪实战的驻守。
因为我们绝对不能让柳穆青真的逃出封印，但却没想到也因此带来了大量的杀戮和伤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擎苍真的有办法可以打开封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很是难受的问道。
难道从一开始我的猜测就是错的？
真的可以打开封印的人不是我，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