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杀吧。”沈怀瑾，灿然一笑道：“对了，师白，你可知道为何玄门百家，都想要争当玄门四杰？”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说这些有意义吗？
难不成死到临头他还觉得萧沐恩会因为他是玄门四杰之一的沈家家主所以不杀他？
“不，而是玄门四杰每一位在任家主无故枉死，其临死前的画面都会出现在玄门天阶镜上。”沈怀瑾，笑着说道。
什么！？
“沈怀瑾你在唬我。”萧沐恩，嘴上虽然如此说着，可手中的力道明显减弱了不少。
“就算如此我水魈世家的幻境，也可以隔绝天阶镜。”
听到他这话，沈怀瑾大笑道：“天阶镜，可包罗万象甚至修炼有成者，还能通过此物穿越空间。单凭你水魈世家便可蒙骗天阶镜，萧沐恩我见过痴人说梦的。”
“倒是没见过像你这般大白还梦不醒。”
“哈哈哈……”
沈怀瑾这话一出，萧沐恩不敢再有任何妄动。
他是当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更何况萧沐恩也赌不起这万一，所以他几乎是立马就掉转了矛头，直接将重伤的沈怀瑾丢弃在一旁道：“天阶镜会将玄门四杰家主临死的画面呈现出来。但不会将少主夫人的画面呈现出来吧？”
“何况，我也不会现在杀了她。”
“师白，老夫没功夫跟你浪费时间了，是你自己出来呢？还是让老夫震碎你这结界符咒呢？如果是让老夫动手，恐怕这符咒的使用者难免会遭到反噬。”
“到时候，啧啧啧……”话到后面，萧沐恩没有接着往下说，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白。
因为此刻他的一双眸子，早已意有所指的望向了沈怀瑾。
我不知道如果沈怀瑾受到反噬会怎样。
但我知道，现在的他脆弱的已经不堪一击，任何程度的伤害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所以，我当即红着眼道：“沈怀瑾，快打开这结界符咒。你这东西挡不住萧沐恩的他是泉先，不是普通力量可以阻挡的。更何况我们此刻还是在他的幻境内。”
谁布下的阵法谁最强，谁布下的幻境谁就是主宰者。
这样基本的玄门常识，我不相信沈怀瑾作为玄门世家长大的人会不知道。
“师白，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从来没想过真的靠符咒结界阻拦萧沐恩。”沈怀瑾，费力的站了起来，朝我笑着说道。
他此刻明明在笑，可我却觉得他这笑容太过于悲呛。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整个眼底都充斥着浓郁到抹不掉的悲痛之色。
可他在痛什么？
不，确切的说是沈怀瑾他要干什么？
因为此刻的他周身上下都是伤，再加上思人蛊的发作，只怕他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原来只看这么一眼，也是不够的。”沈怀瑾，没有回应我的话，只是喃喃自语的低声道：“可惜也只能看这么一眼了。”
什么？
他在说什么？
我明明听清楚了他的话，却愣是感觉像没听懂一般。
但片刻后我回过神来懂了，耳畔响起了沈怀瑾之前说的那句：“原来情，就是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之际，仍然想要再看她一眼。”
“不要！”
“不要啊！”
我的声音和萧沐恩的声音同时重叠。
萧沐恩几乎是费尽全力想要推开沈怀瑾，可他却并没有将其推开。亦或者说他推开的那一瞬间，已经为时已晚。
因为他锋利的如同刀刃一般的手，已经穿透了沈怀瑾的心口。
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沈怀瑾自己动的手，是他拉着萧沐恩的手这么做的。
与此同时，我感觉周遭的幻境像是瞬间出现了破裂。
不远处有一大群人正奔向了我们。
我看到了最吴攻玉、吴旋、甚至还我师兄、还有沈家老祖宗沈流云。
可在这些到来前，最终印入我眼帘的还是只有那个，距离不过一步之遥想要伸手在触碰我一下。
但最终那双染血的手，却还是随着他残破的身躯一块倒在了血泊之中……
“沈家主，你醒醒，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
“沈怀瑾，你醒醒啊！我相信你，我说的没错真心不该被一再否定。你这样得不到回应还继续的喜欢，其实才更难人可贵，至少不该被质疑。”
“沈怀瑾，你不要死，我求你了……”
但有人回应我吗？
并没有。
不过在蹲下与沈怀瑾视线平行交汇的那一刻，我突然看到他轻轻颤动的嘴唇，他似乎在费力的说着什么。
声音很小，不可能通过结界传递过来。
但通过嘴型我还是看出了，他在说：“我们之间终究是迟了一步和早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