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不和,断然不可能真个联手,但凡有那么一丝的分歧,那在战斗中,便会有一分纰漏。
阎诗峰相信,凭借自己的经验,足以抓住这一点破绽给予两人致命打击。
“我什么意思,妹妹你还不清楚吗?”
两人对视着,眼眸之中纷纷杀意涌动,谁看谁也都是不顺眼,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再度大打出手的意思。
这也是让一旁的石莲颇有几分自责。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祸心竟然也在附近,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贸然打出烟火信号。这回倒好,本来小姐到手的功劳,又要被祸心分走一半了。
分走功劳倒还事小,更让石莲忧心的,是祸梦与祸心万一再大打出手,那岂不是是让一旁看着的阎诗峰坐收渔翁之利了?
有的时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石莲心中刚萌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只听得两声长剑清鸣,两女竟然真的直接拔剑战斗在了一起。
阎诗峰站在原地愣了愣,突如其来的一幕倒是让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站在一旁看了少许。
这两女所使用的,必然都是祸玉妍所创的剑法。虽说与当年祸玉妍所使用的剑法有些不同,但是也仍旧带着祸玉妍当年的影子在其中。
两女长剑舞出道道剑气,剑尖之上一点寒芒,却始终不离对方身上的致命弱点。
祸梦口中一声轻叱,突然收剑回身,隔空一掌挥出,虽然与祸心之间距离颇远,但是,内力喷吐,却在空中形成了又一道龙卷,裹挟着无匹劲力,朝着祸心直袭而来。
见状,祸心也不慌乱,双手轻拍,掌心之中,点点毫光亮起,右手两指轻捏,指尖之上,却亮起一点青光,朝着面前的龙卷便是激射而出。
“轰!”
一声巨响,龙卷与那青光在空中相撞,所产生的巨大力量,直接将在一旁观战的石莲以及陇融两人直接给掀飞了出去,就连阎诗峰,也是慌忙运转内力才勉强能让自己还站在原地。
心中一惊,阎诗峰打消了自己心中先前的想法,这两女,若是联手的话,即便是彼此心中有所隔阂,但自己想要脱身也绝非什么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里,阎诗峰也是不再犹豫,立即踩出两步,催动御风,身形也是瞬间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石莲见状大急,慌忙喊道:
“小姐小姐,别打了,阎诗峰跑了!”
然而,祸梦早就已经跟祸心再度缠斗在了一起了。
“晚些再追,我要先让这个女人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哦?是吗?妹妹,那姐姐我倒是要好好瞧瞧了。”
胶着了二十几个回合知乎,两人再度对撞一掌,手中长剑狠狠撞在一起,身形也是终于再度分开。
祸梦喘着粗气,身体轻盈的落在了一旁大青石之上,握着长剑的手掌却微微颤抖,身上此时也是有了多处剑伤。
而反观祸心,来时如何,此时便也如何,甚至就连呼吸,也并未曾紊乱半分。
看来,即便祸梦别冠以武学天才的名号,但也终究还不是年长自己几岁的祸心的对手。
但祸梦自己知道,若非是祸心的剑法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克制,这个女人,早就被她一剑劈死了。
“哼!走着瞧!”
祸梦冷哼一声,不再恋战,转身带着石莲陇融两人迅速离开。祸心见状倒也不去追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祸梦离去的背影冷笑连连。
只是,因为两人交手耽搁的这段时间,阎诗峰早就已经查无所踪了,凭借阎诗峰的身手,断然是早就已经离开此地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祸心不满的嘀咕一声。这当然不可能是在说自己,而是在骂已经离开了的祸梦。
阎诗峰悄然离开之后,便是小心翼翼在林中前行,凭借御风,他的速度也是极快的,但是天黑之后,林中的地形错综复杂,也是让阎诗峰不由得放慢了几分速度。
但人是铁,睡眠就是吸铁石,即便阎诗峰再如何高手,总也不能不睡觉,多少也在中途小憩了少许。
快天亮了的时候,阎诗峰也是终于找到了冷晴雪,也是遇到了花婆婆。
这倒不是什么偶然,因为原本两人约定好了的碰面地点,就在花婆婆这里。
“婆婆,好久不见了,近来可还好啊?”
阎诗峰冲着花婆婆笑了笑,而花婆婆则是只能叹一口气。
眼神之中似乎是有些落寞,看着眼前两人,是笑也不是,愁也不是。这倒是让阎诗峰冷晴雪两人颇有些不解,同时也是为难了起来。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两人贸然前来,打扰到了花婆婆不成?
这样想着,阎诗峰的心中不免也是生出了几分愧疚。
“尤明古早就已经踏上了去往九藏山的路上,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这孩子天资聪颖,我又将四照画影神功传授给他,且也为他占卜过,不会有什么大事,倒是你,现在应该抓紧时间去庐州找那洛行霜,要是再迟了一步……”
花婆婆的神色十分的凝重,与两人却半句闲话也来不及说上,便催促着阎诗峰赶紧动身。
冷晴雪脸上带着古怪笑意看了阎诗峰一眼,轻哼一声。
眯了眯眼睛,阎诗峰拱手点点头。
“我知道了,不过,婆婆,这可是卦象结果?”
花婆婆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
接连几次占卜,九星三碧,八门无生,是为大凶之兆,可唯有算到了洛行霜的头上,九星方有一白,八门虽然仍旧无生,但也无惊无死。
在这大凶的卦象之下,这倒也算是个吉兆吧。
阎诗峰也不耽搁,立即带着冷晴雪两人便是动身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花婆婆的身影愈发的孤单落寞起来,昏暗夜色霎时退去,破晓之后的第一抹阳光,斜斜的映在花婆婆沟壑纵横的老脸之上,更显寂寥。
“许是命运如此吧,既然已经赶上了,那也没什么法子了……生死又何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