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斯哥!”
“我知道你想救的是谁,但可惜我无能为力。夏佐是被议会长老秘密送走的,以你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独自将他救回,就算可以,你哥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我们。”
阿尔随手扔出手中的杯子,杯子却完好无损的落在桌面上:“我可以帮你抓住昨晚死亡事件的凶手,而蓝斯哥只需要帮我接回夏佐就可以了。”
蓝斯回过头紧盯着阿尔:“阿尔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阿尔抬头:“我只知道,没有他,我会死。”
蓝斯愣了下又叹了口气:“我会多派几个人跟着你,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不用!我一人就可以了,哥你只需要等着我把凶手抓回来随你处置,夏佐那边,就交给哥了。”
说罢便在空间中隐身一半却突然听到蓝斯在背后叫他。
“阿尔!现在放手还来得及,那个凶手我自己可以去找,只要你肯忘记夏佐,条件随你开。”
阿尔的瞳孔刹那间扩张了下随即加深起来,“我等着你接他回来,哥。”之后全身隐匿在空间中,不见踪影。
蓝斯淡淡叹口气,右手按着太阳穴,片刻后拿起桌旁的话筒,拨通了电话。
“殿下,是我,阿尔已经来过了,我按你说的答应下他的条件,此刻他应该已经开始着手找昨晚的凶手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一声嗯,便再无多话。
“剩下的按计划来办……我要让夏佐这次心甘情愿的交出他异于常人的血,因他的净化之血,将会造福我们布鲁赫一族。”
“是,殿下……”
杰克仿佛感觉到他还有话要说:“还有什么事。”
“殿下,昨晚杀害那些人类的凶手……您有没有什么想法?”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了声音,正当蓝斯要开口时,却突然传过来一句话。
“至少不会是布鲁赫的人,我没有培养过手段如此残忍的杀手……”
电话传来嘟嘟声,蓝斯放下电话,几乎是跌坐在椅子上,希望,只是希望自己的猜想不会是真的,否则……
巴黎,圣吉尔斯堡。
当杰克挂断电话,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红色的眼盯着桌面一动不动,仿佛要看穿一个洞似的。
不知为何,艾伦走后他做任何事总是能联想到他。恐怕是错觉吧,艾伦身上隐藏了太多秘密,一次次的欺骗已经让他无力招架。就在蓝斯问出了方才那个自己不敢想的问题时,他还是愣神了一两秒。是啊,自己究竟还能否真正信任他,再一次相信他,再一次相信,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不是掩盖身份之后被他查出真相的,布鲁赫失踪的两位二代血族之子。
“艾伦,我要拿你怎么办?……”
敲门声响起,伊莱端来一银盘的文件稳当当放在杰克桌前。
“殿下,这是近日所有的报告,我都亲自一一筛选过一遍,可以过目了。”
杰克淡淡嗯了声便随手拿起其中一封看着,伊莱看着他,杰克这段时间太忙了,甚至消瘦了一些。
“只有这些了?所有阿尔萨斯死亡事件的线索和证人,只有这些?”
“是,这些都是比较可靠的消息,剩余的臣还在派人打听。”
杰克一页页翻着,忽然停在了一页纸上,那页面上满是供词,还附了一张照片,杰克并未仔细阅读,大致扫了一眼便合上了文件。
“这件事你还要继续打听着,有新线索立马来回禀我,还有阿尔那边,暗中多派些人去跟着,他易冲动,若是抓错了人,以他的能力估计那个替死鬼也是活不久了。”
“是。”
杰克正欲开口敲门声响起,伊莱开了门,伦纳德缓缓走了进来。
“见过殿下。”伦纳德行了礼,杰克挥挥手示意他起身。
“我方才正想找你,雷伏诺那边现在是什么状况。”
伦纳德悉心一一禀报:“魔党氏族派了卡帕多西亚家族前来和西德尼会晤,其中带了两名巫师,臣以前并未听说过他们二人的名字,其中一个人叫西瑞尔,臣派人去查他的底子,只是查到了他是卡帕多西亚家族的重要人物,魔党氏族的祭祀仪式多半是由他组织举行的。至于其他的并未有所发现。”
杰克半天没说话,屋中静悄悄一片,伦纳德不禁抬眼看向杰克,只见杰克揉着太阳穴,神情自若。
“你们一个二个的办事效率,如今就是这样呈现给我的?”
话一出口,两人纷纷连忙跪在了地上,低下了头。
“臣不敢。”
“臣不敢。”
“不敢?”杰克睁开眼:“那你们说说,为何我们想要的东西一直查不到,查到的都是些废话!嗯!”
文件被洒满一地,杰克腾地从椅子中站了起来,深红色瞳中冒着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伦纳德和伊莱俯下全身,并未敢多说一句话。从空中零零散散飘下的纸张有的还冒着火星,是方才被杰克扔出来的时候沾上了他手中的火星子。
看着眼前凌乱的一切,杰克跌坐在椅子上,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伊莱一张张整理好文件放回桌上,和伦纳德退了出去。
屋中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连空气也没有。这种环境只有他杰克可以忍受,他此刻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为了不伤害到那两个人便让他们出去,因为屋中的空气已经被自己的血族压制排挤的一丝不剩。
他双手放在发梢间,眉头深深的锁起,脑海中一幕幕闪过的全是艾伦的影子。他笑,他哭,他生气,他在他身下羞涩别过脸的样子,一张张走马灯闪现在他眼前,只是怎么挥手去抓也抓不到,虚无的一团影子只存在他的脑海中,他无法触到真实的他,有温度的他,唯一能触到的,只有那张他曾睡过的床。
这段时间为了准备和圣教间的宣战,已经忙了太久太久,久到自己也忘了艾伦离开了多久,他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可惜他却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丝毫线索,愤怒在他这里已经憋了太久,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快要爆发。
就像这房间中被自己挤压走的空气,艾伦的一举一动,也被挤压走的空气一起带走,一丝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