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没有伤害二姑娘，还请督主明查！”乳娘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
“墨玉，拖出去，杀了吧。”大家里的手段他十分清楚，这个乳娘也是柳家带来的，想必是受了谁人收买才会这般做。只是，若柳如眉在他这儿出了事，不管真相如何，就都是他的过错。
“督主！督主饶命啊！饶命…唔唔！”
墨玉嫌她吵，便堵了她的嘴巴带出去了。
医女看着被带出去的乳娘，露出惊恐的神色，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远离了端嵘。
端嵘察觉到这点，道：“将二姑娘的衣物穿好，下去吧。记得送些凝脂膏来。”
“是。”医女连忙将柳如眉的裙袄穿好，将她抱给了端嵘。
端嵘瞧着怀里的小娃娃，不禁抬手揉了揉额角。
他，头痛。
柳如眉看到这一幕，觉得…哎呀，不愧是她写的男猪脚，皱个眉都好看。
端嵘不知为何，从柳如眉眼里竟然看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二姑娘，本座有事要忙，你乖一些。”端嵘到底真的心狠手辣，面对一个小娃娃，他也没法子说那些个冷言冷语。更何况是…自己媳妇。
柳如眉“嗯”了一声，靠着端嵘蹭一蹭，表示自己知道了。这声“嗯”声音太小，端嵘也没听见。
端嵘回到书房，将柳如眉放到一旁的小床上让墨玉看着，自己也去一旁看着近日的卷宗。
柳如眉在一旁乖巧的等着，时不时地看看墨玉手里的拨浪鼓，很给面子的笑上两声儿。
“督主，我觉得…”墨玉瞧着柳如眉可爱，悄咪咪的问端嵘：“你干脆将二姑娘收了做干女儿算了，你瞧这可爱的模样，想必长大了也是个倾国倾城的模样了。”他自顾自的说这话，丝毫没注意到端嵘已经沉下了脸：“哼，将来是个倾国倾城的模样，我认了做干女儿，养大了送给别人？你当我傻？”
“这…”墨玉没想到端嵘会这么说，他一直都以为他家督主是个禁欲的主儿。这么多年了依然独自一人，好不容易有了媳妇还是这样一个奶娃娃，想来谁心里都不会平衡吧？“属下那也就是随口一说…您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哼。”端嵘冷哼一声，继续看着卷宗。
近日来发生了不少起案件，不少宗亲牵扯在其中，皇上近日十分头痛，命他暗中彻查此事。可他看了卷宗后发现…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案件表面上似乎是正常的打架斗殴，可死的几人却都认识，这让他挺头疼的。一方面是宗亲，一方面是平民，他怎么处理都会麻烦。
到了中午，墨玉端来了饭菜，给柳如眉备了一碗稀粥，便打算喂她。谁知柳如眉伸出小手指着端嵘一通“啊”，墨玉会意，将柳如眉抱给了端嵘，由端嵘喂着。墨玉在一旁，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带孩子，可他不敢说了，怕挨骂。
端嵘也是耐心极好，主要是觉得柳如眉也是极为乖巧，不哭不闹的。带她出来她都会乖乖的，只是有时候会…尿裤子。端嵘也试图跟她讲个道理，想让她知道有尿了要说，但是讲来讲去发现她大眼珠子滚来滚去，一副：我听不懂。的模样后，端嵘就放弃了。
“再过些日子二姑娘应当就会讲全话了，不知道是先会叫爹还是娘。”墨玉觉得，柳如眉似乎比人家的孩子都懂事，可这说话晚了许多。这都两岁了，还不会讲话，他都跟着担忧了。“二姑娘怕不是有什么哑疾吧？常人家的孩子都会说上一两句话了，可她还只会说‘啊’。”
嗯？她，哑巴？她只是觉得突然说话有些不大好！
“嘟、嘟……”她想，说一个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墨玉瞪大了双眼，将菜咽下去了：“二、二姑娘说别的字了？”
“哼！”柳如眉奶声奶气的“哼”了一声，扭头趴在了端嵘身上：“嘟嘟……”
“嗯？”端嵘挑眉看了柳如眉一眼，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墨玉，笑了：“原以为二姑娘会先叫爹娘，没想到竟然是先叫了督主您。怕是还说不全，就只能叫着‘都督’了。”
端嵘嘴角上扬，似乎多了几分成就感，“吃饭。”
柳如眉一口一口的吃着端嵘喂过来的粥，眼巴巴的盯着一旁的扣肉，馋的她咽口水。再等等…再等两年，她一定要吃个够！
午饭过后，柳如眉被放进小床里进入了梦乡。等她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端嵘将她送回柳家，被强行留下吃了顿饭。饭局上，柳如眉也是头一次上了柳家的饭桌儿，明氏心里也是高兴极了。
“督主，芙蓉敬您一杯。”柳芙蓉端起酒杯朝着端嵘举了起来。
端嵘瞧了她一眼，道：“本座晚些还有事要处理，不宜饮酒。”她柳芙蓉算个什么东西，敬酒，就要喝？
柳芙蓉被拒，面色有些尴尬，却让柳如眉笑出了声儿，引来柳芙蓉的不满：“二妹妹这么大点儿，就晓得笑话芙蓉了吗？”她向来有些瞧不起二房，这话也是半玩笑着说了出来。
“日后这孩子的言行举止，你们且好生教着，免得出来冲撞了谁。”柳家当家人柳擎冷言道。
“…是。”柳煜低着头，心中虽有不满，却也应了。
端嵘看着这一家人，心里觉得有些讽刺。他没想到二房竟然这般不受宠。转眼一瞧，瞧见了柳如眉抿起了小嘴儿，看样子有些不高兴。
二姑娘…生气了？
突然，柳如眉向他望过来，看上去似乎是在…祈求他帮忙？
端嵘心中微微一颤。
于情，柳如眉是他内定的“妻子”。于理，柳家二房是他未来的岳父岳母……
自然是要护着点了。
“二姑娘不过还是个孩子哪里会懂得那些个弯弯绕绕？怕是柳姑娘会错意了。”端嵘看向柳煜，道：“二姑娘今日甚为乖巧二夫人若是有空 ，可带二姑娘多出去转转 。二姑娘今日已经会说多个字眼了，也算是好事了。”
“真的吗？“明氏高兴坏了抱起柳如眉来亲了亲说：“囡囡，叫娘 。 ”她女儿会讲话了！
此话一出，惹来大房的笑话：“这才出去一天，就会说多个字眼了？”
柳如眉也听出来了大房家讽刺的意味，很争气了一次，叫了明氏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