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柳如眉这样问，张嬷嬷不知要如何来回答她。最后她说：“二夫人想必也是关系姑娘您的，就是小少爷还小，需要更多的关怀。”
“呵呵，”柳如眉笑了：“嬷嬷您不用这样安慰我的，我都明白。娘待我不如从前了，就连我去了这么久，她连封信都没让人给过。我回来了，她也没说什么。听着我要嫁给端嵘了，她不乐意了。她不想找个宦官做女婿，怕将来坏了我弟弟的名声，是吗？”
面对柳如眉的质问，张嬷嬷沉默了，也就验证了柳如眉的这一番话。
“他们现在是嫌弃了，是吗？可当初，将我给端嵘换取端嵘庇护的，不也是他们吗？”柳如眉痛哭的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眶里喊着泪水：“嬷嬷，就因为我被祖母带在身边了，所以她就这样了是吗？”
“二姑娘……”张嬷嬷这么多年来还是头意思见到柳如眉哭的模样，这么多年来，不论发生了什么，就算是她从树上掉下来摔断腿的时候都没哭过，然而就因为明氏的偏心，哭了。看着柳如眉的模样，张嬷嬷心疼了。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承受了这么多？“姑娘，好在端督主待你是极好的，不是吗？”
“是……他待我，极好。”柳如眉不禁靠向了李嬷嬷，靠在她怀里，说：“嬷嬷，您去告诉祖母，就说我晓得该如何做了。”
张嬷嬷顺势拍了拍柳如眉的后背，道：“老奴明白了。姑娘是个聪明的，定然是知道该如何去做的了。”
“嗯。”她虽然不愿意将明氏想的太坏，可她到底不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算上上一世，她的年纪都快赶上明氏了，她心里也很清楚这种时候要如何处理才能在将来出事的时候将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
张嬷嬷看了看，看到了一旁准备裁剪的料子，问：“姑娘这是要做些什么？怎么不让府里的绣娘去做？”
听张嬷嬷问她布料的事，她直起了身子擦干了眼泪，说：“我想给自己做几身衣裳，这些年来光顾着忙生意了，今日看了看衣柜，几乎都是往年的衣裳了。要嫁人了，自然要给自己添量身衣裳来。”话落，又是一阵伤感。这么多年来，明氏竟然几乎没给她做过衣裳了。。
张嬷嬷看她失落的神色，也明白了她的难处，笑着说：“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老奴也帮姑娘做几身衣裳吧，算是给姑娘添妆了。”
听到‘添妆’二字，柳如眉想起来自己要嫁人的事还没告诉白家。便要张嬷嬷派人去送了个信儿。
“哪里会嫌弃？感激嬷嬷还来不及呢。您刚刚说到‘添妆’，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什么朋友，想必当日肯来添妆的，也就只有白家人了。”
看着柳如眉脸上苦涩的笑容，张嬷嬷有些闷。就算明氏和二姑娘再生分，可到底也是亲娘！二姑娘都要嫁人了，也不见她给准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