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站在七八名身着骑装的女子,虽没见过面仅从服饰上看,也能看出她们家世不凡,想来不是王室宗亲就是朝臣世家的贵族之女。
“能来的必定是平日里在这上面下过苦功夫的,你虽说一直跟着我在外跑,但从未有过系统的锻炼学习过,都是从平日里断断续续的实战中自己摸索出来的野路子,要真比起来你可能还不如她们呢。”
微安打心眼里感到高兴,一个国家文武同样重要,但在武力兵权至上的这里,有太多君主都忌惮武将位高逼宫谋反,从而压制武将的发展。
大楚是这样,南幽也是这样,所以南幽才会在与迟载大战中吃亏,大楚才会在与后唐的纷争中处于下风。
“哼,等会儿我就去与她们比试一番,让公主看看!”听到微安的评价红苗有些不服气,这两三年跟在公主身后也算是历练不少了,可不能随意就输给了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们。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一队人马慢慢靠近,司温伦一身绛紫色骑装,意气风发,俊朗出众。
身后的钮鲲一身深蓝色的骑装,器宇轩昂,旁边的看起来瘦弱的钮鹏在穿了骑装后也是威风凛凛。
这三人皆是从苍和来的贵客,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见过公主。”司温伦上下打量了一下微安,一身火红的骑装将她的玲珑有致的身形勾勒毕现。
露在外边的眼睛除了素日里的明亮冷清外还带着少有的锐利,英气,只让人感到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自信从容。
“翊王殿下今日真是气度不凡,一路走来不知这围场上有多少女儿家的心都被你带了去。”微安望了望左边那几位骑装少女,大部分人的眼睛都随着司温伦飘到了这里。
司温伦微微长着嘴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这位终日以纱覆面的公主一直是疏离的,可没想到竟也会这样与自己打趣。
“公主今日也很是瞩目,只让人不愿移开眼睛。”说完这句话司温伦就后悔地咬住了嘴唇。
平日里也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并且女色对他来讲是最没有吸引力的,怎的见到这位公主后言行举止竟这样轻挑了。
侧后方的钮鲲也抬眼看了一眼司温伦,自从那晚他们相遇后二人之间似乎没有一点隔阂,殿下居然还这样露骨的夸赞她,要知道从小长大,他几乎没有听过司温伦夸赞哪位女子。
特别是坠马后除了翊王妃外,几乎都没见过他与别的女子说过几句话,甚至连翊王妃也是淡淡的疏离客套。
主场处已经擂鼓阵阵,有几名女子已经开始赛马,微安扭头准备喊红苗参赛,却发现她已经与一名粉装女子比了起来。
到了赛马场上就没有尊卑之分,每个人只要拿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赛道上跑赢对方就算赢。
女子的赛道要比男子的要短上三分之一,这会儿红苗已经与那粉装女子折返了回来,从距离上看红苗要超出那名女子一大截。
突然间,粉装女子的战马哀嚎一声,猛地就往前冲去,定睛一看,这女子为了能让战马发力冲刺,竟然把匕首刺入马股。
战马吃痛疯狂地往前奔去,不一会儿就超过了红苗到达了终点。
但这扎在马股上的匕首也随着马儿奔跑的幅度越扎越深,战马也不受控制,跑出了终点后依然往前狂奔。
座上的粉装女子也大惊失色,想要拉住缰绳控制马匹却于事无补。
战马还是低着头往主场处猛扎过去,主场处风飞华与诸位观赏的王室贵族,朝廷百官尚不自知,依然沉浸在歌舞观赏中。
骤然间,微安猛地翻身上马,飞快地跑到了发疯的马匹旁边。
找准方向后微安抬起脚一脚将那粉装女子踢下马,随后双手撑在马鞍上奋身一跃就坐到了那发狂的马背上,使劲儿拉紧缰绳,直到战马脖子完全被扯到背后。
发狂的战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外力拉的原地打转不止,但奔跑的速度依然没有降下来。
微安目光锐利,迅速做出判断,抽出扎在马股上的匕首,狠狠插入战马的脖颈,手腕发力,锋利的匕首将战马半个头颅砍断。
终于发狂的战马轰然倒地,微安这才松了一口气,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你是何人,竟敢杀了本郡主的马,这可是从边疆专门买过来的汗血宝马,整个南幽只有栖凰军营里有,现在就这样被你杀了!”粉装女子这会儿回过神来,见自己的战马被微安割喉倒地,愤怒地质问道。
“郡主,是你为了比赛能赢,先用匕首刺伤了战马,才导致战马发狂,我救了你,你不感谢反而要我赔偿你的马,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蛮横无理吗?”
“我自己的马想怎么用,怎么用,再说了我管的住我的马,谁要你救了!就算是本郡主摔死了也不需要人救!”粉装女子被气得满脸通红,怒喊道。
“哦?我本意也不是为了救郡主,只是怕郡主的马一不小心跑到了主场那里惊了王上,那就不太好了。”微安语气冷淡,说完就准备离开。
“你站住!别以为拿王上来压本郡主就能溜之大吉。”粉装女子一把抓住微安的手腕,不依不饶。
“手拿开!”未等微安动作,红苗已经赶了过来直接将粉装女子的手打掉。
粉装女子瞬间出手,很快二人便你来我往的交起手来。
“芙灵,住手!”一声厉喝传来,但这女子并无收手的迹象。
“住手!”一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直接出手,将红苗二人隔离开来。
闻声前来的风飞华等人看着面前倒下的战马,混乱的场面皆面色一沉。
“这是怎么回事?”风飞华沉声问道。
“王上,方才这位郡主的马发了狂,眼看就要跑到主场,公主为避免惊扰圣驾及时控制住了马匹,只是过程稍微激烈了些,把这匹马杀死了,郡主不服气正在讨说法呢。”钮鲲站出来平静地叙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