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杀死了自己阵营里的人,附近黑罕达阵营的士兵纷纷挥刀冲了过来。
耳边风声鼓鼓,一柄大刀自上而下挥舞着,替她格挡开了众多攻击。
微安抬起头,正对上一双俯视过来的棕栗色眼睛,这眼睛瞬间让微安联想到了天空中翱翔的雄鹰。
那人见微安紧盯着自己,嘴角挂上一丝讥讽的笑意,即使这样浑身上下散发的威严依然让人不容置疑。
“大汗,黑罕达带着小队人马逃了,属下请命去追击。”索男从一旁跑过来请命道。
微安愣了愣神,面前这个年轻人是女真现在的大汗,完颜宗边?
她一直以为女真的大汗应该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或者是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人,就像,就像电视里看过的罗汉良那样的年纪的人,没想到这样年轻。
只是看脸的话应该与魏如辰差不多大,同样棱角分明的脸,带有着北方地区独有的粗犷与豪迈,浓眉入鬓,鹰眼锐利。
“不追了,过几天留给他儿子去。”完颜宗边的眼睛眯了起来,望了望黑罕达逃离的方向,嘴角又扬起一丝笑意。
俨然一副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模样。
微安扔下手中的长刀,自觉地往其他被索男抓住的奴隶堆里走去,刚走出没两步,身后有打马上前的声音。
完颜宗边从微安后背俯身抓住她的手臂:“你这个女人会使刀?有意思。”
微安暗自用力试图将手臂挣开,可完颜宗边的力气远比看上去的要大,微安只觉得手臂犹如被铁爪抓住,越挣越紧。
下意识地去寻找魏如辰的身影,却看到一身火红骑装的女子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俯身用手中的马鞭挑起了魏如辰的下巴。
端详了魏如辰片刻后,女子向着微安这边扬了扬头,高声喊道:“索男,这是你抓来的吗,归我了!”
不等索男回答,女子挥了挥手唤来了一个牵着马匹的士兵笑着对魏如辰道:“上马吧,从今儿起你就跟着我了。”
微安目瞪口呆地看着魏如辰乖乖地骑上马,又乖乖的跟在那女子身后,晃晃悠悠地打马前来。
走到微安身边后,女子翻身下马,火红的长裙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她拿着马鞭围着微安转了两圈,又仰起头笑眯眯地对完颜宗边说:“哥,这是你这次看上的?嗯,不错,比之前那些扭扭捏捏的都强。”
完颜宗边长笑一声,将微安拉到马背上:“妹妹今日的收获也不错。”
微安趴在马背上满脑黑线,这是个什么事啊?
原以为能指望一下魏如辰,可没成想,他们二人转眼间成了这兄妹两的新宠。
索男见私自跑出大营没有被训斥,掠夺来的奴隶还有两名被选中,心中也是万分兴奋。
没过多久,一大片望不到边的营帐就出现在微安面前,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白色的帐篷在雪地里星罗棋布,团团篝火在营帐间升起。
完颜宗边一直打马来到正中央的一座轩敞华丽的大帐前,翻身下马,将微安挟在腰间大步走了进去。
帐内平铺着一大片狼皮地毯,完颜宗边看都没看直接将微安扔了上去。
等完颜宗边取下头盔后才踱到微安身边,围着她转了两圈后伸手就往微安身上摸去,微安看着他那双棕栗色的眼睛有一丝莫名的慌张,心里不断盘算着现在反抗成功的几率。
完颜宗边玩味的看着微安的表情,隔着衣服从她小腿处慢慢摸了上去,很快就将她藏在身上两把匕首摸了出来。
他朗声笑着,抽出手中的匕首,手指慢慢地在匕首寒利的刀刃上摸着:“你这样的女人就跟野猫似的,现在看起来毛理顺了,可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伸出你的爪子给我一下呢,我得先把你的爪子给卸了再说。”
微安忍住心底的慌张抬抬眉,怂了怂肩,摊手道:“诶,还没开始就被大汗发现了,大汗果真阅女无数,一眼就看出来我心有不甘,随时想着杀了你逃跑。”
完颜宗边有些惊讶地笑了笑:“你没了最后的底牌难道现在不该求我吗?”
“求你?求你什么?求你不要让我陪你入寝,还是哭哭啼啼地求你放我回家?”微安在狼皮毯上端正做好,将胳膊架在胸前。
“你这样的做法就是你们汉人口中所说的审时度势吧,不错,这样的人是不会吃亏的。”
“既然就这样了,我也不做些无谓的反抗了,你先让我养几天伤吧,等伤好了再好好陪你呗。”微安按下心虚展颜向完颜宗边笑了笑。
好看的皮囊有时候还是会起很大的作用的,微安这副皮囊虽然已经二十出头了,可依然是绝美动人的。
只是之前微安一直冷着一张脸,虽然看起来不错但眼神过于凌厉让人感觉不到属于女子的温婉,而这一笑让她整个人都温润了起来,那是不同于大漠女子热情奔放的美。
是完颜宗边很少见到的属于中原女子的婉约娇柔,虽然他也曾去过中原的烟花之地,见识过中原女子的柔情,可没有一个像面前女子这般的,看似娇柔却又带着一丝坚韧。
“你受伤了?”完颜宗边说着就要扯开微安的衣服。
她转过身去由着他扯开自己的衣服,后背上三条被狼爪抓伤的伤口翻着皮肉现了出来。
只看了一眼完颜宗边又轻轻地将衣服盖了上去,他又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微安,被狼抓成这样还能提着刀上战场,这女人到底是何人?
起身掀开大帐对门口的随从吩咐道:“拿点创伤药过来。”
片刻随从端了药来,完颜宗边拿起创伤药走到微安身边,先是用清水清洗了伤口又将药涂了上去。
微安全程趴在毯子上一声不吭,任由着他上药。
“看你的年龄你应该嫁过人吧,你们中原女子不是最注重名节吗,被我这样一个陌生男人解开衣衫,你难道不应该尖叫或者推开我,亦或者……”
“亦或者什么,亦或者起来撞柱而死或者挥刀自刎?”微安抬起一直埋在毯子里的头接过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