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木肖急匆匆吃了早饭,就在万般不情愿的情况下被队友们推入了监狱,并很是贴心地关上了门。 木肖看着门外的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狠狠比了个中指,只有王奇看着木肖的身影有些不舍,木肖拍了拍衣服,昂着胸膛,才潇洒转身来到了韩倾的房门口。 七号监狱之所以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的建筑和特殊意义,它是一个圆形建筑,和平常的牢房不同,它的每一个房间里只关押一个犯人,共七个房间,但在这所监狱里,犯人享有一定自由,在这个监狱大门锁着的里面可以自由活动,自由娱乐,不受限制。 木肖回忆着资料,磨磨蹭蹭地来到第一间房,这间房里是监狱最厉害的人韩倾的房间,木肖站在韩倾的房门口踌躇不前,最后给自己加油打气才敲了敲房门。 里面很快传来声音,是一道独特沙哑却富有磁性的声音男声,一听还觉得很是好听。 “请进。” 木肖把手放到胸膛上,摩擦了一下,安抚了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才推门走了进去。 推门的声音让韩倾抬起了头,看着慢吞吞走进来的木肖,眼神很犀利,直把木肖看得抖了抖。 “有事?你怎么看起来怎么蠢。”韩倾坐在床上,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哪儿里蠢了,你不要侮辱人啊,你们这里的人的命都拴在我身上呢,你拽什么拽。”木肖刚开始还很害怕,可转念一想自己与他之间的身份差距,又挺起了腰板,回道。 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开始膨胀起来,仗着自己站着比人家高故意抬了抬头,神气极了。 “呵,你开心就好。”韩倾看着那嘚瑟的小样,从床上一跃而起,身高瞬间高了木肖一个头,看着木肖那不可置信的小眼神,韩倾心中愉悦但面上不显。 “既然你已经进来了,时间也不错,那就入乡随俗,随我去劳改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韩倾走到木肖面前,微微低下头看他。 “哦,我叫木肖,木是姓氏木,肖是……”木肖话说到一半就被韩倾打断了。 “好了,知道了,木肖嘛。是吧,让我看看你的诚意。”韩倾双手抱胸,率先出了房门,不做过多解释。 木肖看着那高大的身影,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敷衍我。”也跟在了韩倾的身后出门。 韩倾来到劳改的地方时人已经到齐了,六个人分工明确各有各的领域,一看就知道先前被人调教过了。 六人看到韩倾,纷纷打招呼问好,态度很恭敬,不见一丝不满,这让木肖好奇不已,这里的人戾气好像并不重啊,怎么不愿意悔改呢! 六人打了招呼后,向他身后的木肖投来了疑惑的眼神,仿佛再说这人是谁? 木肖笑着从韩倾的背后走了出来,刚想打招呼就被人截胡了。 “他叫木肖,看守我们的人。”韩倾用嘴简短的语句把木肖的身份表明,众人恍然大悟后便转过头自行干活去了,对于木肖并没有过多的好奇。 木肖看着韩倾,很是生气,觉得都是他让自己失去了一个和众人打好关系的机会,可也知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打不过人家,只能在其看不见的角落里张牙舞爪,甚是嚣张。 韩倾余光瞥见了,不甚在意,径直走到了自己的领域开始劳改,独留木肖在原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无从下手。 这时一旁种地的一人抬头看了看韩倾,发现其好像并不在意木肖,勾唇一笑,计上心头道 “嘿,新人,你来都来了,要不帮我打打下手?干干活?反正你也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嘛。” 木肖顺着声源看去,这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身高挺拔,回想着资料,知道是来这里有些年头的商人洛天,商人嘛,总是以自身利益为先也是可以理解,木肖看着他脸上奸诈的笑容,也不在意,撸了撸袖子走过去帮忙。 洛天看着木肖的动作,满意一笑,很是开心,余光瞥见看向这边的老大韩倾,一下子收敛了笑容,可看他并没有任何动作也就释然了,大着胆子使唤木肖。 “你种这一块,我去那边,你知道怎么种菜吧,可千万别给我种坏了。”洛天指了指脚下这块地,挪了会儿位置。 木肖对于他的不信任表示很不开心,踩了踩他指的那块地,别说,还真硬。木肖有些后悔可面子上又过不去,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拿起锄头一阵猛锄。 过了半个小时,木肖已经觉得筋疲力,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木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还在奋斗的众人,心中升起一丝敬佩,不愧是劳改了多年的人啊,别的不说,这力气方面真的是没办法比的。 “哎,不行了?你这样可不行啊,太瘦弱了,要不你来这边浇一下水?这是个轻松活。”洛天看着揉着手臂,一脸苦相的木肖嘲笑道。 感受着肌肉的累感,木肖心中已经有了一万句草泥马在奔腾,可还是微笑着应下。 木肖苦哈哈地走到了洛天的所指之地,拿起了浇水的工具正想工作,才挪动了一步就被人使阴招绊倒了,木肖摔了个狗吃屎,料重重地埋在了地上,因为刚刚浇过水,地面潮湿,木肖整张脸都狼狈不已。 众人看着很是狼狈的木肖,捧腹大笑。 “噗哈哈哈哈,活该,你们把我们关起来还想着和我们和平相处,做梦呢?”洛天捂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看着木肖就像是在看一个的笑话。 其余几人都点头赞同,站在原地看木肖,谁都没有上前扶一把。 木肖自知想在一天之内让大家都接受自己是不可能的,也没有过多表情,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感觉脸上黏糊糊的,不自然地动了动脸颊想要把泥土甩掉。 “拿去擦吧。” 木肖看着生到自己面前的那块手帕,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到的是韩倾那张人神共愤地脸。 “谢,谢谢。”木肖接过了那张洁白地手帕,不自然地擦了擦脸,可能是这张手帕过于清新淡雅,木肖没舍得用力,怕破坏了它的美感,给韩倾的感觉就是擦了跟没擦一样。 韩倾看了他一眼,一手固定了他的脑袋,一手抢过木肖手里的手帕在木肖的脸上使劲地擦拭,这种粗鲁的动作让木肖一度怀疑自己回到了童年时代,那种沉甸甸的父爱就像此刻的感觉。 感觉差不多干净之后,韩倾停下了那只作恶的手,此时的木肖已经被他擦的头昏眼花,闭着眼睛都要好久才能恢复。 众人看着两人过于亲密的动作,一个一个都石化了,长大了嘴巴看着两人久久不能回神。 “刚刚商量这件事的人有多少?”韩倾拿着那张脏掉的手帕卷了卷又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中,扫了在场的六人,就单单只是一个眼神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木肖本来还想提醒一下那张手帕脏了,可看到他的动作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那么在意他,我要是知道我哪有那个胆子动手呀。”洛天上前一步,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们几个都有参与,要罚就罚我们全部。”其余五人也站了出来,异口同声道。 韩倾走到洛天面前站定,用同样的方式让他也倒在地上,木肖是怎么样的方式他就是怎么样的方式,连坑都是同一个。 “这是惩罚,不要让我知道还有下一次,有我在的时候,别动他。”韩倾冷眼扫了全部的人,看到一个个都缩着脑袋不敢吭声,才拉着木肖的手回了房。 两人回到了韩倾的牢房内,关了门,韩倾径直坐在了床头。 木肖有些拘束,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个沉闷的却又帮过自己的男人,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知道他们心中有怨,他们的做法我完全可以理解。” 韩倾看着他,不说话,就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很深邃,像黑洞一样,看着你的时候仿佛把你整个人都放在了心里。 韩倾看着木肖的五官和那双令人温暖的眼睛,神情变得很柔和,仿佛在看另外一个让他很怀念很愧疚的人,喃喃道 “你很像他,不论是职业还是性格,都像极了他。” “他?你说的他难道是李季?可是他……”木肖思考了一番,恍然大悟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下意识地想说出口,又急急地刹了车。 “别说了,不要谈及他,你现在出去,我想要休息一下。”韩倾听到了木肖口中的那个名字,突然抱着头回到了床头,转过了身子不想看到木肖,他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很冷漠,对着木肖也没有了刚刚的温度,此时的他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谁都不可靠近。 显然,这个名字是他的逆鳞,也是他的软肋。 木肖自知现在谈及不是时候,站起身,又回头看了他几眼,才出了房门。 回忆着所里给的资料,再想起刚刚他的神情,真的很难相信,竟然是这个害怕谈及他名字的人,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