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翼微微一笑,对刑铭说:“多谢。”
“不用谢我,”刑铭看着刑翼,仔细看,刑翼和刑晖真的是一点也不像,刑翼更像刑如海,不过,却比这两个人都优秀,“爷爷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一直知道我想要什么,”刑翼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却天真的以为,某些东西能够让我改变主意,人老了,心也变得软了,想法太多,最终只能认输。”
刑铭但笑不语。
刑翼重新拿起被他放在书桌上的文件晃了晃,“无论是我,还是你,都不是会被所谓的亲情绊住脚步的人,恭喜刑铭哥,得偿所愿。”
刑铭从刑翼手里接过文件,“多谢。”
收好文件之后,刑铭转身问刑翼,“你呢?决定好了?”
“嗯,”刑翼拉了张椅子坐下,“东西已经准备好,只剩找个时间骗学长签字。”
“顾笙那么聪明,不会轻易上你的当。”
刑翼苦笑,“没办法,直说的话,学长百分之百会拒绝,以后,就更不可能骗到他了。”
“顾笙摊上你这么个爱人,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刑铭盯着刑翼说:“你跟人说话,十句有九句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刑翼勾唇一笑,“大哥,有你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吗?再者,对学长,我设的陷阱,难道不都是好的?”
“呵,好不好,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刑翼自信道,“学长一定会觉得非常好。”
刑铭只觉得,刑翼只有说到顾笙的时候,才像个弟弟,但他又着实有那么点受不了这小子每次提到顾笙时的那副得意样,忍不住白了刑翼一眼,“你就仗着顾笙喜欢你,使劲得瑟吧,有你小子哭的时候。”
“这个就不劳大哥……”
刑翼话没说完,手机便响了起来,看了一眼,立刻接通,冷声问道,“如何了?”
听到对方的回答,刑翼的,脸上露出狠戾的神色,“把人给我看好了,我要亲自会会他!”
“那个害岑宇的假医生?”刑铭问道,“抓到了?”
“嗯,”刑翼点头道,“等不及让人慢慢去调查,现在,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从他嘴里套出实话来。”
刑铭闻言嘱咐道,“注意分寸。”
“明白。”
刑翼起身摆了摆手离开刑铭的书房。
·
顾笙和宋连琦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守了一夜,这一夜风平浪静,两个人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医生进入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下岑宇的状况。
知道他们心急,不等两人开口问,医生刚一出来就对他们说:“放心,情况还算稳定,熬过今天,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
“谢谢您,医生。”
“不客气,”医生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我们医院的疏忽,竟然会让歹人混进来,因此,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岑宇先生的。”
“多谢。”
医生看了一眼两人眼下的乌青,劝道,“你们也别一直守着了,医院不是已经指派了护士24小时轮班照顾岑宇先生了吗?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所以,你们该休息就回去休息,别到时候,病人没顾好,自己反倒病了。
“嗯,我们知道。”
两人答应着,却没有一个有要离开的意思。
医生见状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转身走了。
“笙……”
“连琦,你回酒店休息,”顾笙打断宋连琦想说的话,“我估计小翼待会要来找我,你先去休息,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来换我,别太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吗?岑宇哥的状况稳定。”
“可是……”
“没什么可是,”顾笙严肃道,“你就不能干脆点,咱两如果都累倒了,谁来照顾岑宇哥?”
见顾笙似乎有要生气的迹象,宋连琦只好点头答应,“好吧,那,如果,万一,有新情况,一定要通知我。”
“会的。”
宋连琦看了眼重症监护室,心里还是担心,但无论是医生,还是顾笙,他们说的都有道理,而且这道理宋连琦自己也很明白。
“快去吧。”
宋连琦在顾笙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医院,准备去对面酒店休息。
在医院门口碰到刑翼,和刑翼一起来的,还有齐锋。
“连琦。”齐锋上前抱了下宋连琦,安慰道,“别担心。”
宋连琦点了下头,刚要说话,却听见刑翼说:“表哥,你先带宋连琦去休息,我上去找学长,中午之后你们再来。”
“好。”
宋连琦的状态,已经不能单单用一个“差”字能形容了。
应该是心里藏着太多愧疚,即使岑宇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只要一天没有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宋连琦的愧疚就会多一分,这样除了折磨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刑翼看了眼齐锋,示意齐锋好好安慰下宋连琦,见齐锋给了他一个‘我的爱人,我知道该怎么照顾’的眼神之后,便转身上楼去找顾笙了。
刑翼刚出电梯,就看见顾笙从重症监护室那边过来。
“如何?”
“还算稳定,”顾笙示意两人到旁边说话,“医院安排了护士轮流在跟前照看着,想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
刑翼点了点头,看到顾笙眼睛下的乌青,前天夜里担心他,昨天夜里又担心岑宇,最少已经两夜没有睡觉了,不由的心疼,“学长,你也应该……”
“人抓到了吗?”顾笙直接打断刑翼的话,问道,“人,应该已经抓到了吧?”
刑翼难得看到顾笙这个样子,心里对那个人的不爽瞬间又上升了一些,后悔少揍了他几拳。
“抓到了。”
“谁?”
刑翼抬手在顾笙胳膊上轻轻拍了下,试图让他放松一些,“关于乔飞,所有的事情,到这里,总算是明了了。”
顿了顿,刑翼继续解释道,“这个人叫焦琦,他不是乔飞妈妈的客人,而是乔飞的,乔飞的妈妈,自己做那种生意,也就算了,可能是觉得命运不公吧,竟然强迫儿子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