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实不相瞒，我感觉我已经不再是我了。”大夫人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了一丝痛苦。
什么意思？
闻言，孟煦心中一咯噔，实在是不理解大夫人这话，疑惑的挑了挑眉，“大夫人说话不妨说明白一些，您这话我着实听不懂。”
“是这样的。”
大夫人亲昵的握着孟煦的手，“我感觉自己像是两个我，有时候是一个样子，有时候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人格分裂？
孟煦抿了抿唇，她早就怀疑这大夫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了，有时候人挺温柔的，有时候人却冰冷的不像话。
“不瞒你说，七姑娘，我先给你赔罪了。”大夫人犹豫了一下，赶紧弯身朝着孟煦就准备跪下去。
见此，孟煦皱了皱眉，抬手扶住大夫人的膝盖，猛地把大夫人给抬了起来。
“有话好说。”
确定大夫人没有再跪下去的意思，孟煦这才将手收了回来，心中的疑惑也涨到了极点。
这大夫人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做出如此的姿态？
“其实自从你母亲成为姨娘之后，我心中就不自觉的分化出了另外一个我，那个我冷心肠，善妒。”
“那天雪姨娘给你母亲下毒，我路过厨房看到了，本想进去阻止，可是心中的另一个人却突然间跑了出来。”
“没有拦下雪姨娘，使得你的母亲因此中毒。”
说着，大夫人抬头看了看孟煦的神色，确定孟煦脸上没有什么愤怒的情绪，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因为这件事情，我把自己锁了起来，终日诵经念佛，为我曾经的好妹妹，恕罪。”
听着大夫人的话，孟煦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手指，眸中阴晴不定，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不知道，七姑娘可能原谅我？”
闻言，孟煦猛地停止摩擦着自己的手，抬眸看着面前的大夫人，嘴角却勾起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大夫人。”孟煦淡淡的轻笑了一声，“这件事情，确实是你不对，身为主母，你并没有阻拦姨娘之间的斗争，说明你自己内心也想让我母亲死。”
“对不起。”大夫人听到孟煦的话，竟然还想往地上跪去，却被孟煦一手给拦住了。
“我原谅你了。”
孟煦看着一脸愧疚的大夫人，眸中闪过了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既然你已经吃斋念佛了这么久，说明你内心还是愧疚的。”
“而且这么多年的清苦，也算是全了你对我母亲那一份愧疚，和你对不起她的债。”
看到孟煦脸上并没有愤怒的神色，大夫人心中反倒是轻松了许多，“谢谢你的原谅，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心魔罢了。”孟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种心魔，源自于大夫人心中对她母亲的恨意。
理智虽然控制住了她，但是感性却让她对这个自己当成亲妹妹一样的丫鬟始终不肯释怀。
其实，这种心魔，很容易就能消除。
她母亲没了，孟齐也没了，只要她再“没了”，这心魔自然就会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