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月疯了,可她连疯了——都没有忘记要恨沈岸辰!
躲开他,是她潜意识的动作!
这个事实让沈岸辰更加难以接受,他甚至把她关在卧室里,自己躲在外面。
此时已是深夜,沈家别墅二楼的主卧室里发出嘶叫声和猛力拍打房门的声音。
沈岸辰躲在楼下,坐在落地玻璃前,不停的往自己嘴里灌酒。
沈岸辰开始被感受到林溪月这些年的绝望与孤独。
因为沈若兮不再理他,南风作为多年兄弟,那天以后连话也不愿与他多说。
甚至连跟在他身边十年之久的徐影,那天都语气冰冷的对他说:老板,我觉得你对林小姐太过分了。
他一个人顶着疼痛,没人诉说,没人理解,只能自己承受巨大的悔恨和煎熬。
沈岸辰这样想着,再次仰头往嘴里灌了几口酒,冷冷的笑了起来。
自言自语的开口:“哪有什么资格后悔啊?”
身后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沈岸辰微微抬眸,见南风正朝他走来。
沈若兮的房间在一楼,此时突然打开门,瞥了一眼从楼上下来的南风,随即冷笑了一声,冷冷开口道:“没有一个好觉可以睡了吗?”
虽然她的话像是在怪罪南风,眼眸却在沈岸辰身上微微闪过,白了他一眼。
所有人都因为这件事而厌恶着沈岸辰,他心里当然知道。
可他能怎么办呢?他自己也如此的厌恶着自己。
沈若兮的门被重重的关上,巨大的声响似乎是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南风走到沈岸辰身旁,从桌上拿了个杯子,倒了些酒,自顾自的喝起来。
晌久,南风的声音才淡淡的响起:“作为男人,我瞧不起你。”
沈岸辰自嘲一笑,仰头喝了几口酒。
“可作为兄弟,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南风再次开口,目光淡淡的对上沈岸辰的目光,“我之前就说过,这样对林溪月,你会后悔的。”
沈岸辰的目光和他瞬间交错,又立刻分开,没有说话。
“面对你自己的内心吧,沈岸辰,林溪月如果清醒着,她也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这是南风再次转身上楼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沈岸辰心底涌出一股说不出的酸楚,快速将他席卷在内。
面对内心?
向来张狂傲然的他,此刻正下意识的躲避着这个问题,他……不敢!
沈岸辰许多天没有去见林溪月。
除了回到沈家别墅的第一天,林溪月被关进房间里后疯狂的反抗过,后来她似乎接受了这个安排,每天窝在房间里,就算打开门她也不愿意出来。
甚至会自己把门关上。
那里,成了她自己的小世界,她不允许别人进入,也不允许自己出来。
就像此时她的心一样的封闭。
沈岸辰在楼下客厅待了好几天,沈若兮和南风看着他几天不剃的胡子,乱七八糟的头发,与一直以来他干净利落的形象都不太符合。
沈若兮终究狠不下心,每天都上楼去陪伴林溪月外,也顺便从房间里带了套衣服出来给他。
一个星期后,南风回c国照管生意,沈岸辰也因为南风的暂时离开而振作了些许,每天也会去公司工作,忙完后就会一点不耽误的回到沈家,上楼去看望林溪月。
沈若兮虽然会冷着脸指责他“这时候才来献殷勤有什么用”,却也会和林溪月说不要害怕他。
林溪月的精神障碍虽然来势汹汹也很严重,但最近服药顺利,她平时都是安安静静的发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有偶尔,她会发病,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掉,如果她发病的时候有人接近她,她会攻击别人。
但很多的时间里,她还是安静得像个雕塑。
魅色酒吧,包间里。
舒安然再次被人按在沙发上,欧予淮坐在一旁看着她死命的挣扎着,冷眼嘲笑。
“求你了欧予淮!给我药!我现在很难受!”舒安然不自然的扭动着身体,目光聚焦在桌上的塑料袋子上。
林溪月发疯的消息传来后,欧予淮便断了给她的药,她此时体内的毒~瘾发作,难受得快要死了一般。
欧予淮却是冷冷一笑,语气极冷,“我没让你动林溪月的孩子,要不是孩子掉了,她可能不会疯!舒安然,你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我错了!我错了!我求你了!”舒安然此刻已经有些癫狂,疯狂的把头往沙发上磕,想着赶紧让他消气,把药给她。
欧予淮侧眸来定定的看着她,晌久,他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扯住舒安然的头发,把她的头猛的往玻璃桌面上磕去。
重重的一声响过后,舒安然身后的男人将她放开,任由她倒在地上,额头流着血,痛苦的蜷缩成了一团。
“在沙发上磕头,也太没诚意了。”欧予淮语气中带着笑意,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舒安然缓了缓额头上的巨痛,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着伸向欧予淮,握住他的手臂。
声音中带着害怕的颤抖,却仍然固执的开口:“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求你给我药吧!”
欧予淮眉头紧皱着,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像是甩开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手里倏然出现一根针管,目光中带着阴沉,脸上挂着不该出现在这张看似温柔的脸庞上的狠辣表情。
欧予淮身形一动,已然将舒安然提到沙发上,手上的针管猛的扎进她的手臂。
舒安然先是一声惊呼,在意识到欧予淮在给她输入药物后,脸上随即出现了享受的表情。
身体内难以控制的痛苦终于得到缓解,此刻的舒爽让舒安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不过很快,舒安然便发现了不对劲,脸色倏然变了,眸底溢出惊恐,
欧予淮给她输入的药物比平时她自己输入的要多出一倍!
舒安然下意识的挣扎起来,想要让欧予淮停下来,却被欧予淮一把按住,推动针管的速度倏然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