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林溪月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漫天的怒气瞬间让她的眼睛都猩红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警队电话,这次戚月坠楼事件出警的队长是她的高中同学。
“杨帆,我是林溪月。”林溪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戚月的手机被你们拿去了,你能告诉我她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谁的吗?”
对面的人沉吟了一会儿,随即答她:“我看过了,最后一通电话是别人打进来的,备注是欧予淮。”
林溪月倒吸了一口气,顿时更加恼怒起来,对面的人又接着说道:“溪月,如果你有任何线索,一定要告知警方,千万不要自己去查!”
“嗯,我拍照发给你。”
说着林溪月挂断了电话,看着病床上的戚月,她那么爱美的女孩子,此刻因为治疗已经被剃光了头发,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
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深深的陷入肉里。
欧予淮,你怎么下得去手……
s市公安局审讯室。
林溪月端坐在双面镜后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审讯室里的欧予淮。
一旁的屏幕上正播放着戚月在医院监控里的身影。
警队队长按了暂停键,转而对林溪月说道:“戚月先是跑进了你哥哥林函愈的病房,很快又跑出来,往你母亲的病房里跑,视频里只看到她似乎刚打开门就想退出来,却被一只男人的手再次拉了进去。”
说着又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可问题在于,你母亲病房里什么时候有人进去,有多少人,戚月被拉进病房之后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出来去了医院顶层,这些都不知道,我们去调监控时,视频资料已经被破坏。”
林溪月微微点头,目光再次落到欧予淮身上。
隔着玻璃,虽然欧予淮看不到她,她却能将他看得一清二楚。
面对着面前的两个警察,欧予淮面色并不难看,还带了些痞气,勾着唇角坏笑着,对警察的提问一律不答。
那警察似乎也怒了,拍了拍桌子,提高了声音:“欧予淮!拒不配合调查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欧予淮的眸色徒然冷了几分,定定的看着镜面,“让林溪月来跟我说。”
警队队长看了一眼林溪月,后者微微点头,起身走过去。
欧予淮见到林溪月,心下说不出什么滋味,总之难受得紧。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林溪月站在他面前,冷冷开口。
“不是我。”欧予淮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便再也移不开。
林溪月冷冷一笑,“戚月的最后一通电话是你打的,她的手上刻有‘予’字,欧予淮,我凭什么相信不是你?”
欧予淮微微沉吟,想了想便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这话说得突兀,林溪月眉头微皱,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欧予淮又再次开口,“林溪月,我不是沈岸辰,哪怕只凭她是你的朋友——我便不会那么做。”
“林溪月,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比我更在乎你,你懂吗?”
沈岸辰来时,便恰巧在门口将这句话收入耳中,眸子里顿时露出怒意,却仍旧只是站在门外,没有走进去。
公安局长陪着他一起过来的,这时也不知怎么办,只得跟着他站在门外。
林溪月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欧予淮。
他说话时很认真,最主要的是,她细细想了想,欧予淮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要害戚月。
想到这里,林溪月眯了眯眼,转而问他:“你给戚月打电话是什么事?”
“约她一起吃晚饭。”欧予淮微微一笑,答道。
沈岸辰听到这里,给局长打了个眼色,局长便让人进去将林溪月带出来。
欧予淮见林溪月要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随即又很快放开。
林溪月微微一愣,也不多说,便转身走了出去。
欧予淮刚才拉她拿一下,在她手心划了个字。
舒。
舒安然的——舒。
见林溪月脸色惨白,沈岸辰微微皱起了眉,脸色也冷了几分,“哪里不舒服吗?身体不好就别硬撑着!”
林溪月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扶住自己的手,“我回医院去看戚月,这里的事就麻烦你了。”
见她态度坚决,沈岸辰最终没有说什么,任由她转身离开。
没多久,却又突然收到了舒安然的短信:岸辰,林溪月约我在原树咖啡厅见面。
舒安然站在约好的咖啡厅前,心底有些异样的兴奋。
林溪月难得主动约她,她特地发短信让沈岸辰过来,今天可是一场好戏!
一想起林溪月,舒安然的眸中就多出些许恨意,林溪月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趁早处理掉!
林溪月下了出租车,远远的看着舒安然竟然站在咖啡厅门前等她,心里顿时有些异样。
从路边走到咖啡厅要上两层台阶,一层大概有十多级,林溪月往上走着,心底凉意越发重了。
自己的母亲是药物死亡,当时母亲病房里有别的男人,也就是说那药是那男人输进母亲的药物里的,当时戚月的表现很奇怪,一路跑得急匆匆的,想必是发现了什么,赶去查看。
戚月一定知道什么。
所以才被人杀人灭口。
欧予淮没有理由对她的母亲和戚月下手,但舒安然有!
“舒”这个字中——也含有“予”字。
林溪月此刻只觉得自己不能放过任何线索,她不能再任人宰割下去了!
舒安然见林溪月走了过来,冷冷一笑,迎了上去,“林家大小姐今天约我,是有什么指教?”
“舒安然,戚月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林溪月懒得与她纠扯,开门见山道。
舒安然冷着眸子看了看她,随即竟然凑过身来,伏在她耳边低声开口:“当然有,你知道我看着她在我面前发疯一样的骂我,却还是逃不过被我掌控生死的命运,有多爽吗?”
“林溪月,迟早有一天,你会和她一样,被我踩在脚下任我玩弄!”
林溪月怎么也没想到,舒安然竟然就这样轻易的承认了,只是自己身上虽然带了录音笔,舒安然却更加聪明,趴在她耳边说得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