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的天总是亮得晚些,沈岸辰醒来时,身边已经不见林溪月的身影,他起身洗漱过后下了楼,便闻到一股南瓜粥的香味。
林溪月正端着早餐放到餐桌上,南风正埋头喝粥,见他来了也不说话。
“吃早餐吧。”林溪月说着坐了下来,将沈岸辰的那份递到沈岸辰面前。
沈岸辰随手拿起三明治吃了一口,转而看了看南风,“怎么了?不顺利吗?”
“虽然相认的过程有些尴尬,但我毕竟是她哥哥,她竟然想都不想就说不会退婚的!真是气死我了!”南风说着把手中的碗重重放下,在餐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林溪月听得一头雾水,南风是谁的哥哥?不是说他唯一的妹妹已经死了吗?
沈岸辰微微勾唇,“意料之中,你也别太心急了。”
“怎么能不急?”南风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担忧,“她和欧予淮的订婚日期都定下了,最多这两天你就能收到请柬!”
南风的话顿时让林溪月瞪大了眼,要和欧予淮订婚的,不是南沐柔吗?
南沐柔,南风,难道——
“南沐柔是南风的妹妹?”林溪月顿时惊讶出声,“南风说要回s市寻找身世之谜,便是这个结果?”
沈岸辰微微侧眸过来瞥了她一眼,除了让她闭嘴以外,也肯定了她的猜测。
林溪月有些咂舌,果然世界很小,谁能想到南风与南沐柔还有这样的关系,正想着,手机倏然响了起来,将她吓了一跳。
抬手接通,里面传来徐影的声音:“林小姐,戚月小姐已经醒了。”
林溪月赶到医院时,戚月确实已经清醒了过来,医生说她已经脱离危险期,再住院观察一个星期,没事的话就能出院了。
她心中总算是有了些许安慰,握着戚月的手激动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戚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溪月,放心吧,我没事。”
林溪月点点头,随即想起什么,立马问道:“究竟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手上的予字是指欧予淮还是舒安然?”
“是舒安然。”戚月定定的看着她,答道。
“真的是她!”林溪月得到答案,立马站起身来,“我马上打电话给警察,你现在苏醒了可以作证,我要让舒安然接受法律的制裁!”
“溪月,等等!”戚月一把抓住林溪月的手,神色有些凝重,“舒安然是雇人操作的,我当时根本没见到她,没有实际证据,即便是报警也没用的!”
“为什么?”林溪月顿时泄了气,心底有些恼怒,“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戚月幽幽叹了口气,回忆道:“当时我接到欧予淮的电话,说有人看见舒安然去了函愈的病房,我担心她对函愈下手,就跑过去,可是我没有见到她,于是我就去了你母亲的病房。”
“我到那里时,看见里面有两个男人,他们戴着口罩,身材魁梧,应该是特地训练出来的,他们把我打晕了,等我再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的楼顶上了。”
“我看见其中一个男的在视频通话,听声音对方就是女人,那女人说她要看着我死,要看着林溪月痛苦。”
“我只能想到舒安然,我知道一定是她,可是那两个男人的脸我都没看清楚,又何以证明这是舒安然做的呢?”
“溪月,舒安然太狠了,她有钱有势力,我们拼不过她呀!”
说着戚月眼里涌出泪水,拉住林溪月的手更加紧了。林溪月呆愣的站在原地,心里却涌起一阵恨意。
她从来……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一个人。
舒安然,天道有轮回,你做的一切,我都会向你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林溪月眸色一冷,转头看去,却见到欧予淮拿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戚月眼里放光,抹了抹泪正想说些什么,又突然神色一黯,低下头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林溪月知道,那是自卑。
现在的戚月剔去了一头长发,身上到处是创伤,特别是换肾的伤口极大,此刻还没恢复,恢复了以后也会有一道长长的疤。
想到这里,林溪月心里一疼,侧头去看欧予淮,他只是面带笑意的边问戚月身体如何,边将手中的花放在一旁的桌上。
见两人聊了几句,林溪月倏然开口打断:“欧先生,麻烦你出来一下,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
欧予淮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拍了下戚月的手,柔声说道:“等会儿再来陪你说话。”
戚月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欧予淮随即起身,随着林溪月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