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看着她这幅模样，轻轻的笑了一下。
这人一定不会想到，这六年里，他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这还得从他吞了那颗鲛珠说起。
从那之后，他便拥有了奇怪的能力。
读心。
初时，他只觉得是自己幻听。
因为那道声音和这人的声音一点都不一样。
可他都能活两世，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尤其，这人和他记忆里的人一点都不一样。
在旁人身上验证了一番之后，凌霄更加确定。
他的确是因着那颗鲛珠，拥有了读心之术。
而他以为的仇人，其实早就被另外一个灵魂占了身子。
不光如此，她的身体里还有另一道声音。
一道十分奇怪，难以形容的声音。
听她所说，似乎是叫小白。
原本，他还想着跟在她旁边，努力弄清楚她的身份。
只可惜，被拒绝了。
从那时起，他便决定偷偷跟在她身边。
自分别那日算起，已经偷偷陪了她六年。
她的身份，他已经明了。
只是，这话怎么能告诉她呢？
这世上，他早就待腻了。
原本，他想再毁灭一遭。
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他才对这个世间生出一点留恋。
靠近她，了解她，便是他如今最想做的。
他是真的好奇，她到底打算如何把自己卖掉。
“二哥，你穿女装，很好看。”
凌霄敛了笑意，声音里带着几分真诚。
听澜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着，抬手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小屁孩，我问的是这个吗？”
啧，还真是长大了，说话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现在的自己和以前那个黑瘦的小孩对上的。
说起来，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出现的时机，也很微妙。
听澜看着眼前的人，表情更加狐疑了些。
她甚至怀疑，这人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二哥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
“明明是你不守承诺，我才来找你的啊。”
凌霄垂眸，露出了一点委屈的表情。
下巴还被听澜的手指捏着，他就那么仰首垂眸，一副任人采撷的样子。
薄唇微抿，看起来很好亲。
听澜松开了手，眼神有些复杂。
【小白，快帮我看看，他是不是在勾引我？】
听澜在识海中戳了戳休眠中的996。
【嗯？等一下哦，我来分析一下。】
996恢复了智能模式，开始用自己的能量扫描起面前的人来。
不知为何，它好像看到这人的嘴角向上翘了翘？
【宿主，没有检测到你说的东西，应该是你的错觉。】
996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澜咬着唇，脸色有些尴尬。
“二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六年了，我可是日日算着日子呢。”
凌霄抬眸眨了眨眼，慢条斯理的说道。
很明显，他是在转移话题。
不过听澜并未追究，他做了什么无所谓，只要平安就好。
“这不是这边还有一点事情未完成么。”
听澜敷衍的说道，手也收了回去。
她说的，自然是将凌霄抓起来的事。
只有在十六岁前完成这一进度，她才能真正的恢复力量。
如今距离那天，已经不差多少日子了。
没有足够强的力量，她无法保护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人鱼。
现在的他，太过天真。
若是让他认清了人类的本质，也许他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听澜复杂的看了一眼凌霄，她的小人鱼，是时候该真正的长大了。
“卫师弟，你在家吗？”
大门外，冷不丁的传来一道敲门声。
是秦玄的声音。
这个时辰来，怕是因为宫里的事。
听澜眉头紧皱，刚刚的所有念头都被她抛在了脑后。
刚想出去应声，裙摆被人猛的拽住了。
回过头，刚好看到一双极为无辜的眼睛。
“二哥，你就穿这身衣服出去吗，会着凉的。”
凌霄手上拉着她的纱裙，歪了歪头道。
眼神自她的腹部一路划到了那处绵软的沟壑，随即移开了视线。
这个样子，他可不想让别人看见。
就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男子算了。
凌霄阴暗的想到。
等他回过神，眼前人已经换了副男子打扮。
和刚刚千娇百媚的模样，相差甚远。
颇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好好藏着，绝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听澜临走出去之前，还不忘和他嘱咐道。
大门口，秦玄已经等候多时。
他看了一眼被乌云遮住的夜空，心中微微有些无奈。
今夜，不能观星象了。
“大半夜的，师兄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听澜拉开门闩，明知故问道。
见她在家，秦玄的表情才放松了一些。
“快跟我走，宫里出事了！”
秦玄抓起她的手腕，声音有几分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