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陆北骁醒来后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衣不蔽体。
浑身上下好像车碾过一般的疼。
要不是他是男的,只怕会以为自己昨日遭遇了什么不幸。
他摸着额头,有点难受。
昨天喝的太多了,以至于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老爷你醒了?这是我亲手熬的醒酒汤,赶快喝口吧。”
听澜站在一旁端着碗柔柔的说道。
她可是特意为他在里面加了超级苦的中药呢。
陆北骁皱了皱眉。
看这一床的狼藉,以及床单上猩红的血迹。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来他醉酒后还真的是个禽兽。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慢条斯理的穿着裤子,冷声问道。
实际上,他已经连她是第几房姨太太都忘了。
听澜端着碗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
“许一曼。”
听澜矫揉造作的说道。
三个字让她念得拉长了音。
陆北骁端起她手中的汤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还有事先出去了,你晚上好好打扮打扮再出门。”
陆北骁穿着军装,看向她的目光有几分嫌弃。
出门前陆北骁看了一眼床上的狼藉,随即面无表情的走远了。
听澜靠着门槛朝着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什么玩意儿!
她辛辛苦苦制造的“作案现场”,他连点反应都没有,无趣的很。
她的手都被他的皮带划破了。
听澜看着手上的伤口,心疼的吹了吹。
刚要回屋睡个回笼觉,她忽然看见院外的树上有个什么东西。
黑漆漆的,看着还挺吓人。
听澜抄起一根挡门的棍子直接跳到了墙外。
抬眼望去,竟是陆斯年。
“喂,醒醒!”
听澜扔了手中的木棍用力摇了摇树。
没有想到的是陆斯年因为腿软竟然直直的从树上掉了下来。
听澜飞速朝前走了一步,稳稳的接住了他。
她一只手拥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扶着他的腿弯。
将他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陆斯年睁着眼睛有些不敢动。
他是谁,他在哪?
这是什么情况?
缓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昨天竟然在这树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顿时,脸色窘迫起来。
“陆、少、爷,好好的屋子你不睡,睡树上?”
听澜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玩味的看着他。
陆斯年对她的诘问置若罔闻,他好像从刚刚就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只是感受着旁边人的体温。
和鼻尖萦绕的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他还从来没有和人靠的这么近过。
听澜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奇怪。
脸怎么红成这样?
不会是冻了一夜发烧了吧?
她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额头,奈何双手都空不出来,只能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过去。
不热,甚至还有点凉。
肌肤相贴之时,陆斯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连听澜的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更别提她呼吸出来的热气,均匀的撒在了他的鼻尖,很痒。
“九姨娘,放我下来吧......”
陆斯年低着头,脸蛋红的像个猴屁股一样。
听澜闻言将他轻轻的放在了院子里的座椅上,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掉了出来。
她好奇的捡起来看了一眼,竟然是块崭新的狐狸胸针。
看上去好像不是很贵的样子。
“陆少爷,你的东西掉了。”
听澜把手中的胸针递了过去。
陆斯年这才好像回过神的样子,看着她手里的胸针,一把夺了过去,塞进了怀里。
还用手轻轻捂住了胸针的位置。
好像生怕她瞧见似的。
听澜愣了愣。
什么情况,这个胸针不会是陆斯年打算送给别人的礼物吧?
“陆少爷,早恋不利于你的身心健康。”
听澜坐在他的对面沉重的说道。
“什,什么?早,早恋?”
陆斯年像炸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早恋?恋?
怎么可能是恋?
陆斯年羞赧的朝后倒退了几步,似乎对她的话极为震惊。
他只是想要报答一下她的恩情而已,怎么,就是恋了?
她现在可是他名义上的小妈!
只是还恩而已,还恩,对,没错,就是还恩!
陆斯年在心底催眠着自己,然后站的也愈发直挺了。
“你才多大呀,再等三年才能成婚呢,怎么能惦记小女生。快,把东西拿来,我没收了。”
听澜站起身子严肃的说道。
手心朝着他伸了过去。
“你受伤了。”
陆斯年看着她手心的划痕,目光有些不自在。
他摸了摸胸口,掏出来一块手帕,轻柔的缠在了她的手上。
“就算你示好也是没有用的,赶快拿出来。”
听澜朝他摆了摆手示意道。
很快狐狸胸针就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静静的趴在洁白的手帕上看着她。
听澜刚想语重心长的教育陆斯年一顿,没想到他竟然跑了。
行吧,反正作案工具被她没收了。
听澜看了眼胸针上的小狐狸,好奇的摸了一下。
还挺可爱的。
是夜。
陆北骁坐在汽车后座,神色有些不耐。
这个几姨太来着,怎么这么慢?
他拿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快到时间了。
“老李,开车吧。”
陆北骁收回表,沉声说道。
显然是不想再等了。
话音刚落,侧门便被人推了开来。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长腿,细长白嫩,脚上踩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一红一白,惹眼极了。
陆北骁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抬眼顺着腿向上望去,听澜正穿着一席黑色开叉旗袍,肩上盖着雪白的貂皮便迈了进来。
之前那头温婉的长发烫成了复古波浪纹,她的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听澜轻笑了一声。
声音听着有些惑人。
刚一坐稳,汽车便开动了起来。
她也被人一把拉入了怀里。
“不冷?”
陆北骁拥着她纤细的腰肢沉声问道。
听澜严重怀疑他得了面瘫症,不然怎么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听澜嘴上笑嘻嘻的说着不冷。
心里疯狂输出着脏话。
996都被她的语言攻击弄得堵住了耳朵。
不冷?
大冬天光着大腿能不冷?
听澜一个鲤鱼打挺,故意用头撞上了他的下巴。
陆北骁顿时痛的松开了作乱的手,揉了揉吃痛的下巴。
“没事吧,老爷?”
听澜无辜的眨了眨眼。
不知为何,陆北骁总觉得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