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作品已经被毁了，你收藏它做什么？”顾明诚充满防备心地问道。
“艺术品即使残缺也是美的，比如断臂的维纳斯。”张洪才浅笑着说道。
顾明诚将目光投向了顾云轻和凌墨尘，这件事怎么想都有些奇怪，他想听听他们两个人的意见。
顾云轻沉声说道：“参赛作品可是不能退换的，即使你有一天后悔了，也不能找我们的麻烦。”
“藏品当然是一经离手，绝不退还的，这点规矩我是懂的。”张洪才悠悠地回答道。
顾云轻皱起眉头，张洪才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她怎么一时没有头绪了。
“既然你认为它依旧是艺术品，我们的价格是不会降低的。”凌墨尘冷冷开口道。
张洪才耸了耸肩开口道：“当然没问题。”
“你想开个什么样的价格，不如先说给我听听。”顾明诚抱着双臂质问道。
张洪才嘴角洋溢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竖起两个手指说道：“毕竟是冠军作品，我出第二名成交价的两倍，你们觉得怎么样？”
三个人立刻交换了眼神，张洪才是疯了吗？花一笔巨资来买一个被毁掉的作品。
“这个价格未免太高了，我恐怕受之有愧。”顾明诚沉声说道。
“艺术品是无价的，你不要看低了你自己，等以后你成名了，说不定它还会升值呢，毕竟这可是你唯一一个不完美的作品。”张洪才拍了拍顾明诚的肩膀蛊惑道。
顾明诚吞了吞口水，竟然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顾云轻冷声说道：“你盯上它恐怕不止是这个原因吧，你在打什么算盘不如直接说。”
张洪才冷笑一声，转身看向顾云轻：“你对待每一个顾客都要像这样盘问一番吗？”
“你！”顾云轻一时气结，好在凌墨尘直接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再追问。
“我们只是担心会引火上身，所以多问了两句而已。”凌墨尘沉声说道。
张洪才目光在凌墨尘身上游走两圈说道：“只是个人爱好而已，你们放心，我不会用它来给你们找麻烦的，你们只需要告诉我卖或者不卖。”
“我们不卖，你可以走了。”顾云轻斩钉截铁地说道。
顾明诚眉头一皱，双手不甘心地握紧，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即使是完好无损的作品都未必能卖出这个价。
“你不是作品的设计师，你没资格替他下决定。”张洪才淡淡地开口道。
他近一步走向顾明诚，继续柔声说道：“你想想如果一个残次品都能卖这么高的价格，往后你的设计会不会更受众人推崇，你们举办这次设计大赛不就是为了扬名立万吗？”
顾明诚一阵心动，他的眼神里已经闪出了异样的光芒。
“明诚，你要慎重考虑。”顾云轻心急地说道。
凌墨尘皱了皱眉头，对着顾云轻摇了摇头。
“墨尘……？”顾云轻充满了疑惑。
顾明诚接收到凌墨尘的眼神，沉了一口气说道：“成交，但我们必须签订一份购买协议，确保你以后不会用这个来找我们的麻烦。”
“当然没问题。”张洪才笑着答应道。
顾明诚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印了一份购买协议，他将签字笔和印泥推到张洪才面前：“先签字吧。”
张洪才挑了挑眉头：“这么正式，居然还要按指纹。”
“确保万无一失。”顾明诚说道。
张洪才轻笑一声拿起笔签下名字，然后按下指纹：“现在总可以了吧？”
顾明诚点点头，接过张洪才的银行卡插进pos机：“交易完成了。”
“那我可以把它带走了是吧？”张洪才确认道。
“嗯。”顾明诚回答道。
张洪才挥了挥手，让手下将展品抬回车上：“都小心点，尽量保持原样。”
顾云轻的目光一直随着他们跟到车上。
“顾董事长这么舍不得，不如跟着我一起回去吧？”张洪才挑眉调侃道。
顾云轻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了，东西已经是您的了，我没兴趣。”
“那真是太遗憾了，环宇可是很惦记你呢。”张洪才意味深长地说道。
顾云轻脸色变得更糟糕，凌墨尘揽住她低声说道：“多谢提醒，不过云轻同样对他也没有兴趣，长痛不如短痛，希望裴少早日从痛苦里走出来。”
张洪才笑了笑：“我也是这样劝他的，毕竟凌总如此优秀，他根本没法与您相比。”
“您过誉了。”凌墨尘面不改色地与张洪才打着太极。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二位回见。”张洪才眯着眼睛笑着向他们摆摆手，径直离开了。
顾云轻黑着脸说道：“他是不是故意来恶心人的？”
“那他今天的成本也太大了。”凌墨尘沉声说道
顾明诚看着账户里多出的九十万，忍不住说道：“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白白让我占这么大便宜？”
顾云轻这才想起来向凌墨尘问道：“你刚才干嘛拦着我啊？张洪才肯定是不怀好意，咱们和他交易这不是正中他下怀吗？”
凌墨尘沉了一口气说道：“你没看出来他对于明诚的作品志在必得吗？不卖给他，他也会想办法搞到手，不如趁机敲他一笔。”
“姐夫这点说得对，钱到手才是真格的，万一被他偷了抢了，才是吃了哑巴亏。”顾明诚附和道。
顾云轻扁了扁嘴：“可是和他做了交易，我心里也不放心，不知道哪里又要被他阴一手。”
“算了，别想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他找麻烦的时候再说吧。”顾明诚收了一大笔钱，这会儿心情正好。
“我请你们吃饭怎么样？”顾明诚提议道。
顾云轻摆摆手：“算了吧，我没兴趣，孩子们还等着我们回家呢。”
凌墨尘拍拍顾明诚的肩膀：“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说完，两个人就向停车场走去。
“喂，你们怎么都这么不给面子啊？”顾明诚不甘心地嚷道。
顾云轻跟着凌墨尘回到车上，她依旧在思考着：“你说张洪才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想不到就别想了，反正我们和他签了协议，不怕他找事。”凌墨尘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