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松开灯笼的同时,沈娇娇听到了一声尖叫,她以为是灯笼丢中那人,忙睁开眼去瞧,却只瞧清灯笼倒在地上,那微未的火烛燃了灯笼罩子短暂燃烧。
显然这灯笼并没有丢到那人。
——那他为何惨叫?
沈娇娇僵硬地抬起头,方才伸手那人此时正捂着手腕,与他那几个同伴看着周遭,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
“是谁——敢暗算爷爷!”
一阵马蹄声起,沈娇娇下意识往后瞧去,却是等到了铺天盖地而来的一件大袍将她从头到脚盖住,在被衣裳盖住的那一瞬间,她见马上有一黑影凌空而起,如风如霜。
她挣扎着从衣裳中钻出来时,华星阑手执了一根细长木棍正与那几个混混纠缠在一处。
也不能说是纠缠,不过是几个混混仗着人多想围攻,却是被华星阑几脚踢倒。
其中好似有个男人也会几脚功夫,勉强接了华星阑几招后便被华星阑打了个劈头盖脸。
混混们眼色极好,眼瞧是打不打,互相扶着就跑了,一会工夫便融入黑夜之中,仿佛是因犯下罪行而被黑夜吞噬。
看着华星阑丢了木棍,拍了拍衣裳向她走来。
这一瞬间,沈娇娇的泪水才滚了下来。
“华……”
“不是让你别乱跑的吗?”
华星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沈娇娇鼻子微酸,小声解释道:“我等不到七叔,看着天晚了,才想着回家去的。”
华星阑道:“也知道天晚了,还敢一人走夜路,若不是我回桐右寻你,你今日怎么办?”
竟是特意去寻她的。
沈娇娇泪水不止,华星阑也只好停了教训,拎着她扔上马,见她面色苍白却紧咬着嘴唇。
“黑骓通人性,不会惊着你。”
说完便牵起缰绳引着黑骓往前走。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黑骓蹭了几下华星阑,对于背着沈娇娇回去,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沈娇娇坐在马背上,看着华星阑的背影,好奇他为何明明回了村又回来寻她,可她不敢问,华星阑凶起来的模样一点都不温和,也许是他身上自带着那股子气势,让人不由自主便生惧。
华星阑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念叨:“久等不到人,就一直傻等着,也不问问人家,非等到天黑了才一个人往回走。”
若不是他骑着马回家后顺路向福伯提了一下今日遇到她的事,福伯告知他沈娇娇早间是跟着七叔走的,可福伯傍晚时是瞧到了七叔回村的,可车上只坐着沈娟儿,并无沈娇娇,于是他连晚饭都没吃便又骑马抄小道回了桐右。
在城门口没瞧见她人,一打听,果然有个姑娘在城门口流连许久,等得华灯初上才离开的城门口。
这夜色如墨,他只能半点不停歇的回去寻她。
好嘛,才瞧了她一点身影,便见她被几个男人围住,隔着老远他就能想象到她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
这姑娘怕是天生长了张好欺负的脸,是在哪都能被欺负。
可她毕竟是他从湖里掏上来的人,除了护着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