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玉儿抓着那鸡翅膀替沈娇娇将鸡送了回去,一回头见沈娇娇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又好心帮她将在院子里的两只鸡赶回了鸡窝,拉上了粗网,喊着她用石头压住了。
“娇娇,你这喂鸡喂的……”
胖玉儿话没说完,可脸上那打趣的表情却是实打实的。
沈娇娇直到这会儿心绪还不曾平定下来,听着胖玉儿笑话,她不免又委屈起来:“这鸡八成是与我有仇。”
不然怎么就可着她一人欺负?
在他面前拽得恨不得学螃蟹横着走,可一遇见旁人,便乖得如同刚出壳的小鸡仔一般。
不要当她没看到方才它在胖玉儿手中的窝囊模样!
沈娇娇恨恨地看了一眼那只钻回鸡窝只留着了个尾羽在外的鸡,咬着牙又哼了一声。
她将自己为了画画的事简单与胖玉了说了一下,盼得她不要再笑话自己。
“你追着鸡,就为了画画?”胖玉听了沈娇娇解释,她不禁疑惑:“那你为何不画些不会跑的。”
“不会跑的?”
沈娇娇被她说得有些懵,这鸡还有不会跑的?
胖玉儿抬手指南面一处:“对啊,花儿草的,不都不会跑,你忘了,我们村外头不是有个池塘吗,这时节,荷花应该都开了吧。”
沈娇娇眼神一亮,她原先就想着要多画着花草的,可她不认得这周围,这田间阡陌交通,她也不敢随意乱跑。
想画花草的想法便被压下来了,这十张纸要画全,可把她为难坏了。
这距向华星阑借纸都过去四五日了,她才草草画了两张图罢了,若非是没有办法了,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去喂鸡求画啊!
沈娇娇真心夸赞道:“玉姐姐你可真聪明。”
她从前就善画花草,若是真遇上了荷塘,这十张画,还需要发愁?
胖玉儿被沈娇娇逗得直笑,若不是挂记着还要下地去干活,必然是要留下听沈娇娇将这起始结束说清楚的。
“我菜还没浇完,先走了。”
胖玉儿冲着沈娇娇又咧开嘴笑了两下,在沈娇娇可可怜怜的道谢中离开了沈家。
沈娇娇学着陈银花素日扫地的模样将地上洒落的米叶收拾了干净,拾起了食碗对着光瞧了瞧。
应该是这碗落在泥土地上的缘故,除了前几日她摔出的豁口并未再有新的裂痕,这让沈娇娇又舒了一口气。
陈银花浣衣回来时,沈娇娇已经收拾妥当,正拿了笔墨在屋中涂抹着什么。
她看着明显干净了的院子还愣了一下,但见沈娇娇对她回来都不知,只顾着那画儿,她轻叹一口气,将衣裳晒了。
她进厨房瞧了一眼灶火,见里面有沈娇娇新添的两根木头续着火,对于沈娇娇画画的那一点不舒服也慢慢的消去。
沈娇娇确实是在屋里头画画,画的自然是方才那三只欺软怕硬的鸡。
虽然胖玉儿给她指了方向,但早间这委屈都受了,不画便是亏得了。
沈娇娇磨了磨牙,她只有墨色,不能靠色彩夺人眼球,只能靠技艺了。
为了画出鸡的神韵,她在心中画了一遍又一遍的草图。
等得赚了银子,她必要将这三只鸡炖了吃了。
一只红烧,一只清蒸,还有一只……烤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