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把椅子背着外面,把脚放在一个小板凳上,准备惬意地晒一会太阳。
一会她就进入了状态,写写画画的,完全没顾及到别的,直到蔡招娣带着三个孩子回来。
她又要弟弟妹妹也把寒假作业拿出来她检查,再过几天她又没时间了。
别人家的孩子都在玩,她们家三个却在学习,今天还是过年,怎么都格格不入一样。
还好荷花家的左边的人家和她家空了一点远,门口也有一个厨房隔着,没人打扰。
四点钟太阳凉了下来的时候,夏荷花才收被子进去铺,铺好了又准备年饭,让两个小的自己体息会,玩一会。
两弟妹自从荷花告诫他们会,也不怎么出去玩,都是在家里自己玩。当下收了作业去帮姐姐烧火洗菜,蔡招娣帮荷花缝被子。
夏荷花才想到,下次去省城该扯几个被套,她是缝不好的。
她昨天就把鸡腌上了,做作业的时候就把它放锅里清炖上了,做了个盐水鸡,黄亮黄亮的,香气溢人。
蔡招娣闻着香气看了看,还是嫌弃地说:“又是吃整的,剁块子多弄点汤水,不可多吃几天?真是不会过日子。”
“难得今天过年嘛!”夏荷花把它端出锅,下水煮饭蒸菜。
蔡招娣听闻,也不好多说了,但还是问她:“你准备怎么答复你大伯家?”
“妈,还是那句话,你别管我店里的事。她们找你,你说你管不着就行了。不要听外人的,我才是你闺女,要听我的好吧!”夏荷一边手脚不停地忙,一边说。
“是啊!妈,你别管姐的事,我看大伯娘才不可能真的变好了。”洗菜的夏爱军也跟着说。
“只是……”唉,这人真难做啊!蔡招娣满脸苦涩,还是咽了下去。
吃饭,学习,睡觉。夏荷花家的年,异常平淡平静。
第二天村子里热闹了起来,从早上开始,不断有踩高桥、玩彩龙船的、送财喜的,一家一家的送祈福,讨个打发。蔡招娣每一个都像征性的给了一点票子,夏荷花第一次看到这些的民间风俗,还是觉得蛮有趣的。
一早起来,她就把藏着的新衣服给了家里人。
两个小的睁眼看到枕边的新棉衣服,开心地欢呼。蔡招娣也收到了新衣服,却依然不会说话地说:“咋就这个颜色?”
“只有这个颜色,你不穿给我吧!”夏荷花闻言伸手要拿过去。
蔡招娣打了她一下说:“想的美。”看到荷花穿的新的白底碎花的棉袱,又问,“咋你自己穿的那样的,我们穿的这样的。”她很不习惯这样滑滑的料子,还是觉得棉的妥帖。
“你的是鸭毛做的,暖和着哩!要不和我换?”
“才不换,你的那么嫩,姑娘家穿的。”蔡招娣这还是知道的,试了下,马上脱了下来,不走亲戚,穿着干嘛!
夏荷花随她的便,换好衣服去朱来凤家吃早饭,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他们家真热闹。
朱来凤家早早地就带着两个媳妇把饭做好了,才叫了荷花过去吃饭。她们知道荷花做的好吃,但不想她太辛苦,所以没有叫她。
家里还有昨天吃的剩菜,两个小的不跟她过来,蔡招娣更不可能过来,他们热一下就行。
夹菜的时候,朱来凤发现了她手上的冻疮,哎呀了一下关切地说:“我的乖乖欸,手咋冻了,等会我帮你烧个萝卜滚下。”
何树宝马上下桌说:“我去丢个萝卜到灶里不就行了。”说着马上跑下后面厨房去。
夏荷花心里一暖,蔡招娣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什么,她一过来,干妈就发现了。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吧!”夏荷花无所谓地说。
“怎么会没事,庠的心里去,让他去。”胡梅和她坐一个板凳上对她说。
夏荷花瞄了她一眼,突然发现一个大问题,惊讶地指着她的肚子问:“你肚子咋好像大了点了,长胖了?”
“傻丫头,我怀老二了,快三个月了。”胡梅笑着趴她耳边告诉她。
夏荷花捂着嘴,睁大眼睛看了她一下,又连忙恭喜她。
“那明年到时候快生了,二哥一个人怎么办?忙得过来吗?你们要先考虑一下哦!”她想起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们昨天就讨论了一下,换老大两口子去行不行?”朱来凤给她夹了一个鸡腿问她。
夏荷花看了下老实的何树林两口希望的目光后,慢吞吞地说:“也不是不可以。”
何树林两口子松了口气。却又听夏荷花说:“但我有一个考核标准,要是业绩下降了,我还是会换人。要么是二哥两口子,要么是别人,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做生意我必须得有一个章程和规矩,你们觉得怎么样?”
何建军点点头说:“应该的,哪有不按规矩来的,要不然不就一盘散沙了。”
“要得,要得,是该这样。”朱来凤连忙也跟着保证。
吃了饭,萝卜也烤煮好了。何树宝把萝卜扒出来,朱来凤稍吹冷点,就让荷花挨着自己,捏着她的手指,帮她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滚在手指上。
何建军端着干女儿送的保温杯,泡了杯莲心茶,笑眯眯、惬意地喝着,看着她们母女,像看着自己真正的闺女,他现在真的是把荷花当亲闺女一样的疼和喜欢。
“唉!这小手冻的,咋就突然冻上了,之前怎么没冻啊?”朱来凤一边帮她滚,一边问。
“之前在店子里都是用的井水,温些,还好。家里都是表姐在做事,我没怎么动手。表姐一走,就不行了。”夏荷花不好意思地说。
被朱来凤亲热地拉着手,还是有点不习惯,毕竟不是真的母女。
朱来凤到是蛮认真的,一边滚一边调侃她:“你以后肯定是个富贵命的,肯定会是我们这里飞出去的凤凰的,我是指望你享福的。”
“妈,我觉得一定会。”胡梅也坐在旁边笑着调侃,她想到荷花认识的都是啥人啊!非福即贵,不看就不普通,还喜她喜欢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