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爱兵上货前,手也不洗下。走前给他们备的围裙,只见赵秀芬身上的也没洗干净。夏荷花心里火起。
她等俩口子把货上完后,招手让他们俩出柜台,在他们面前踱了几步声音冷淡地说:“大哥大嫂,我今天相当于来检查,说实话,我不是蛮满意。”她指了指柜台,上面还有湿抹布留下的印。
俩口子心里嘀咕,不是抹了吗?这么干净了?真挑。
“哪天你们去看下另外两家店,就知道你们做的不合格。我们是做食品行业的,最注意的就是卫生问题,要是哪天被卫生部门突袭检查,不合格是会被罚钱的,到时候你们陪得起吗?真不是吓你们。”夏荷花的脸板起来,神情严肃。
赵秀芬不由地抖了抖,实在是,她在家就这样的,不是可以了吗?还要多干净?
夏荷花又指了几个问题,两口子只有点头的份。夏荷花真的觉得有点后悔了,这找员工真的得看人啊!
“下午收摊了你们去何槐哥那,我们开个会。你们先忙。”夏荷花说,确实是店开得有点仓促,他们俩又不是讲究的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沉下脸说。
告诉了他们如何坐车过去。
夏荷花让他们开张,自己坐了车去新房子那,路上随便买了个糯米鸡吃。
她先去了那两间门面房,里面有两个接待员。一间做接待,一间做卖各种建材产品,装房子用的。这是夏荷花交待的,这个钱不赚白不赚,这么多房子都要装修的,不要材料?才怪。
两个女孩挺热情的,问她有什么事?
她看了半天,说走错了。
那两女孩也不生气。夏荷花想,这薛贵平蛮会招人的,比她强。
到新房子里一看,门开着,有木工正在赶工,见她进来,问有什么事?
夏荷花让他忙,说她是房主,来看看。
木工瞥了她一眼,不太相信的样子,小姑娘漂亮是漂亮,只是这穿着像乡里的,买得起这里的房子?
夏荷花各个房里转了下,特别是卫生间,照她说的样子做的很好,只是现在肯定没有热水器卖,有点遗憾。
衣柜、鞋柜,储物柜,厨房里的吊顶、壁柜都符合她的设想,颜色也是她喜欢的原木色,没有做特别的上漆,只打磨得透光。
薛贵平气喘吁吁的跑上来,一进门就问:“小老板,怎么样?”他也是第一次弄啊!真的是每一步都是摸索着来的。还好他招的几个人里,有几个知青返城,没工作,打零工的,有点水平,要不然,他真吃不消,他不停地请教人家。
不过自己也有了更多的经验,再来多少套都没问题,他真的无比的感谢小老板的不杀之恩,还委以重任,这辈子,他在心里无数次的说,就交给她了,为她鞍前马后。
“跑这么急干什么?”夏荷花看着他满头大汗,奇怪地问。
薛贵平抹了一把汗呲着牙笑,“这不怕老板等呗!怕迟了会罚钱。”
“老板?”做木工的看了夏荷花一眼,这么小的老板,还真看走了眼。
夏荷花哼了一声,指指对面问他,“孙老板的房子开始弄了没?”
“走线已经完了,正在装卫生间。”
夏荷花不等他说完,抬脚就往对面去,线走的暗线,也是她告诉薛贵平的,还有很多的细节,她一边看,一边指低声教薛贵平。这些都是前世她们家卖房子,装房子,她观察的。
薛贵平跟着他,一边听一边记,认真得很。
夏荷花不得不配服他,当初把他丢在这里,什么都没管,这人成长得特别快。当初就看中他,聪明,适时务。
视察完,两人又去了市场买一些薛贵平不能拿主意的东西。
薛贵平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看着小老板花钱,毫不眨眼的样子,心想,一定要成为她这样的人,跟着她,不可能办不到。他现在已经由当初一点的迷恋,转换为无比的崇拜。他的小老板懂的真多,什么都知道。
夏荷花无形之间,又收获了一枚忠粉。
现在的室内布置的东西,说实话,真实的少,夏荷花越逛,越觉得什么都大好可为,只可惜,实在忙不过来。
中午俩人随便吃了点,夏荷花准备负钱的。薛贵平连忙拦住她说:“小老板,我来我来,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好歹我也是个男人,虽然没你钱多,但还是给我个面子吧!再说,我本来就蛮想感谢下你的。”
“这点感谢可不行。”夏荷花指了指热干面说。
“我倒是想请你去哪稍好点的地方吃,可我怕你男朋友知道了会打我。”薛贵平嘲弄地笑了笑说。夏荷花身边几个都不是好惹的,那个孙浩孙老板,虽说一天到晚乐呵呵笑眯眯的,但却是杀人不见血的那种,暗地坏。
夏荷花闷头笑,确实何宇瀚做得到。
薛贵平转头和她聊别的,要不然,回首往事,太尴尬了,那是他年少不羁的青春里,最不堪回首的一件事。再说,顺带会想起夏荷花那件事,更加是她不愿想起的耻辱,他了解。
买好东西,薛贵平找了个麻木一起运走。夏荷花慢悠悠地往江边的市场边走边逛,买了不少东西,票子花了不少,顺道买了菜,往雪松路去。
何树槐正准备煮饭,夏荷花叫他多煮一些,她叫了那两口子过来。
何树槐嗯了声,又多拿了一些米。他一点也不小气,米也是他爸带过来的,现在米也不值钱,一二毛钱一斤,何况荷花还提了那么多菜回来。
胡梅收了柜台,坐小凳上帮她摘菜,一边和她聊。
夏荷花谈了那两口子,满嘴的失望藏不住。胡梅也为她着急,要是阻扯吧,她那伯娘总会缠着。
一番煎、煮,等孙浩和薛贵平进来的时候,菜刚好做完。
“哎呀!荷花妹子,你来了太好了,我可馋死了。”他从怀里掏了一瓶酒出来,满脸热闹地笑。
“你是狗鼻子,闻着味就来了?我又没请你。”夏荷花同他开玩笑地撇撇嘴,打击他。望了望薛贵平,后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