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还有两桩喜事。
爱莲同何宇星订婚,夏家终于有一个丫头走进了何大伯家。爱莲性子温柔甜美,两人也算青梅竹马,李静高兴的合不拢嘴。
何宇星W大毕业后,帮夏荷花管理公司,如鱼得水。夏荷花把书香居的房子给了爱莲,上下楼打通,做了一个复式楼,让他们俩人住。
爱莲师大中文系毕业后,进了一家杂志社,做编辑,选择了适合她的路。
别一件喜事是,爱军军校毕业后,同张咪结婚了。两人婚礼时,跪拜了大姐夏荷花,都泣不成声。夏荷花被感染了,搂着他们俩,也泣不成声,她总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夏爱军是在考上军校后,向孙咪挑明心思的。
张咪是无能无何也不答应,她早就打定主意,帮荷花姐打理服装厂,这辈子独身,她的脏身子,哪还值得爱军这干干净净的男孩来爱。这么多年,虽然不刻想起,但那棵脏了的种子,一直深埋在她的灵魂深处。
夏爱军无法,只得求助他姐。
夏荷花就找张咪谈了一次话。张咪这些年变化很大,在她的改造下,漂亮了,时尚了,一派精英范,帮她把服装厂打理得不用她操一点心。自己也不断地进步,忙里偷闲地自修了纺织大学的本科文凭。
她只问了张咪两句话。
第一句:你喜欢我们爱军吗?
张咪咬着唇,脸慢慢地红了,嚅了半天说:“……喜……喜欢。”她做不到在荷花姐面前不说实话。刚到姐的家里,是爱军照顾他。
后来姐家的那个妈去世后,换她来心疼他们弟妹。
这么多年,她早已把他们当作亲人。
但看到爱军穿着一身毕挺的军装站到她的面前的时候,那么帅气沉稳。她久已沉寂的心,就那样‘叭’地炸开了花,并且有越来越繁荣的方向发展。只是她咋配得上,她拼命的压制自己,用工作来填满。
夏荷花又问了第二句话: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把你的户口上到老张家吗?还跟他姓?
张咪困惑地摇摇头,她想都没想,反正姐总有理由。
“因为我怕有一天,你们日久生情,你有可能做我的弟媳啊!结果还真成了。”夏荷花拍着手,笑得像狡猾的狐狸,没想到,这‘童养媳’还真养成了。爱军的性子自她们的妈出事后,变得深沉,不爱说话,只有张咪时不时地安抚他,让他高兴一下。
“姐,你……你……”张咪你了半天,都说不出口。原来姐早就谋算把她当自家人,不过这感觉挺好的,最后她低下头,半天抬起头,含着泪,红着眼眶说,“谢谢姐,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哎哟,好煸情,去吧,去吧。”夏荷花挥手赶走了她,接着给她弟打了一个电话。
夏爱军一接通,她就直接对她弟说,“张咪喜欢你,我已经确定了,傻小子去追吧!我帮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媳妇,该你自己去养了。”
夏爱军在电话里硬咽着说:“谢谢姐。”
“好啦,努力上进,挂了。”夏荷花受不了煸情,挂了电话又是感叹又是欢喜,搓了搓,埋头工作。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司仪孙浩在旁边煸情地讲述了张咪同这一家人的缘份,众人无不被感动。在座的都是熟悉的人,亲人,谁不知道荷花家的事,这么多年,抚养弟妹,自己也那么成功,还挣下那么大的产业。
年底姥姥病重,腊月二十七,夏荷花一家赶回去,她还剩一口气吊着,等着夏荷花。
夏荷花一到,摸着她枯瘦如柴的手,哽咽着叫了声姥姥。
赵婆子睁开混浊的眼,勉强堆起笑来,虚弱地说:“乖乖,你来了,姥姥就想最后看你一眼,就知足了。”
“姥姥,对不起,这两年忙,没有来看您。”夏荷花握着她的手,挨了挨她的脸。
赵婆子顺势虚抹了下她的脸说:“乖乖别哭,姥姥下去陪你妈去了。人总有一死,我想得开,你们都好了,我……放……心……了”声音渐渐变小,没有了。
房间里一时悲哭声响起,夏荷花把她渐僵的手放到床上,楞楞地看着,想起前世的姥姥,不知她走了后,姥姥有没有哭坏。一时悲从心来,哭得抑制不住。
好一阵后,才被何宇瀚劝开,说要给姥姥换衣服了。
夏荷花这才起身,离开姥姥房间后,她趴到何宇瀚肩上忧伤地说:“四哥,明年抽时间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好,小的任你差遣,别哭鼻子了,我心疼,眼睛都肿了,丑丑的。”何宇瀚给她擦了下鼻子后。
“妈妈丑丑的,还哭鼻子,羞羞羞。”何浩星仰着头,看着妈妈,胖嘟嘟的小脸,一脸的看不起。
夏荷花‘扑嗤’一下笑出来,又马上收回笑,把她抱起来,狠狠地亲了一口说,“妈妈看到我们的小可爱,就不伤心啦!走吧,宝贝,我们去看嘎嘎。”
哥哥深沉些,像他爸。妹妹则像她,古怪精灵。
一家人颜值杆杆的,帮忙的人不停地瞄他们,夏荷花抱着他们,躲进了后院。
第二年五一劳动节,两口子带着双胞胎,来到了川省C市。
车子停在姥姥家的屋前,见到开门的人,夏荷花傻眼了,跟本不认识。
“你找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开门后问她,眼神充满探究。
“我找XXX。”她说的是妈妈的名字。
“这里没有这个人。”妇女不耐烦地要关门,她还要做饭,忙得很。
“那有没有XXX,XXX。”夏荷花又说了姥姥、姥爷的名字。
妇女直接说没有,一边关门一边嘟囔着见了鬼了。
夏荷花百思不得其解,前后左右望,路是对的啊,怎么人不对。
“花,你到底找谁?”何宇瀚让两个小的自己玩,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她。他早就觉得不对头,只是这丫头不说,他也没办法。
“没什么,我找一个手艺人,可能别人给我的消息有误,走吧。”夏荷花想想也就释然了。可能她们和现在的自己,不是在一个世界吧。
何宇瀚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一家人就当旅游,来散心的。
夏荷花带他们穿梭在C市的大街小巷,仿佛来过很多次一样。何宇瀚盯着的背影,总觉得不可思议,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等两个小家伙睡着后,夏荷花窝在何宇瀚的怀里,玩着他的手指悠悠地说,“四哥,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很奇怪啊?”
“嗯,有点,想说吗?”何宇瀚拢了拢她的肩,轻声问。
“我告诉你一个离奇的故事好吧。”夏荷花说。
何宇瀚嗯了声。夏荷花开始讲她上辈子的故事,讲完后摸着她的下巴乐呵呵地问他,“四哥怕不怕?”
“果然是个妖精。”何宇瀚拿下她作乱的手,柔声说,“你的上辈子我没法参与,但我要谢谢你这辈子来到我的身边,我希望下辈子,你的身边还是我。”他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释。
“好霸道哦四哥,我就不能……”夏荷花狡猾的眨着眼睛,想说出一句气死他的话。
“不能,你只能是我的。”何宇瀚说完,连忙堵住了她的嘴。
好吧,其实她是逗他的,她何尚不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