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人多的,田里那点事两下就弄完了,想弄点其余的生计,发现没路。
夏荷花躺在床上想,一个人赚钱了终遭嫉妒,大家一起赚钱才是好,这样家里有点什么事,大家才可以护着她们家。绑在一起的利益,才是最牢固的。
以后她可能不会守着家,隔壁的朱婶子家是一大家子,朱婶子人还行,只是有点重利,不过也可理解,人嘛!哪有不想日子好过的。
想着想着,再一次沉入梦乡。
再次醒来的时候,蔡招娣已经把厨房收拾干净,看到她进来,傻笑着安慰她:“花啊!骨头还是干净的,幸好锅盖盖着。”
夏荷花‘嗯’了声,掀开锅盖,奶白色的汤还有温热,“好,你盛点出来,中午煮粥他们吃,留一半我下面条。”
蔡招娣‘哎’了声,她转身出去梳洗。
待她梳洗回来,她妈已经把面条煮好了,给她盛了一碗,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说:“尝尝妈做的怎么样?”
她尝了一口,点点头,煮个面又没技术含量,熟就行。
得到闺女的肯定,蔡招娣还是很高兴的,嘱咐她慢点吃,她去洗衣服了。
夏荷花吃了一碗,急着赶路。
路口何宇瀚居然又等着,让她不得不注目。
何宇瀚见她终于过来了,微微一笑,闲步踱到她身边,淡淡地笑着问:“今天迟了点?”
夏荷花看了下他手腕的表,眼神暗了暗,‘嗯’了下朝前走。
既不可得,就不交心。
“夏-荷-花!!”何宇瀚追上去,掰着她的肩,堵在她前面,微弯下身子,两只手扶着她的肩,盯着她问:“你怎么啦!?今天怎么不理人?”
真好看,夏荷花低了低头,再抬头带着疏离的笑问他:“少爷,你有啥事?我要赶路啊!?你这样别人看到了不好吧!”她望了望前后,不断地有村人在赶路,还好没有他们村的。
“我们算是朋友吧!”何宇瀚也着急了自己的唐突,松开她。
“是啊!”夏荷花边走边回答他,朋友而已,做朋友不错,不要搞的弄得一往情深似的。
她哪知道何宇瀚的纠结。
“我教你一套拳术怎么样?”何宇瀚又赶上去,边走边对她说,他确实不放心,以后走了,他也可以保护自己,这是他昨晚想了一夜的结果。
“好啊!”夏荷花耸耸肩,干嘛不学,她前世是学过好几年的跆拳道,但比起实战性,攻击性,还是实体拳作用力大。他是军人家庭,肯定很历害,不学白不学。
“那你明天还稍早点出门,我在路口等你。”何宇瀚一喜,交等她。
夏荷花点点头,说话间已到镇上,何宇瀚又帮她把东西搬出来摆上才进去冲澡。
街上正热闹着的时候,何家老屋门口迎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中年男人被朱时佳挽着,正在轻拍着大门,“老爷子,老爷子,您开下门。”
旁边的朱时佳则朝夏荷花挑衅地望了望。
夏荷花也挑了挑眉,一众人都是镇上的父母官,都来掰访了。
柳茵、刘丽、程家明都陪着他们的爸爸过来了,一个个都瞪着她,仿佛嘲弄地说,怎么样?没你,我们一样能进这个门。
大门被拉开了,肖恩铁塔似的堵在门口,黑着脸嗡声嗡气地问:“干什么?”
“我是镇长朱守义,我们来拜访一下老爷子,请通报一下。”朱镇长还是蛮谦卑地和他打商量。
门内老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都进来吧!”迟早要见的,只是不知今天为啥聚得这么齐,还一起来了,像约好的。
确实是约好了的,都是听了家里孩子提了一嘴。小镇就这么大,来了陌生人,一问吓一跳,老红军将军,这还得了,微服私访来了,马上来拜访。
门口的人鱼一样地窜进,几个大人微不可察地扫了扫大堂里堆在地上一圈的坛子。
不管里面怎么谈话,夏荷花不受影响。
只是很快她就没法安宁下去了。
几个村上的婶子挎着篮子站在了她的摊子前,一个个直瞪着她,像看稀奇一样。可不就是稀奇,这瓜女子咋一下变得这么历害了?
王如意敲了敲她的坛子,大嗓门直嚷嚷:“夏荷花,你有钱摆摊?没钱还我的钱?”
“这不是没钱才摆摊的吗?”夏荷花摊摊手,终于来了,迟早的事,摆摊第一天她就知道她有一天会找上门来,能拖一天是一天。
“少费话,今天还钱,村里都说你在镇上做生意,蛮赚钱,我还不信,刚才已经亲眼看见了,别想躲了了。”
“谁躲了,这不是没攒够吗?小本生意,哪那么快攒到钱?况且,我说的是一个月吧!有一个月了吗?”哼!有钱也不给,就是不给,气死你。
“我管一个月半个月,今天老娘看到了,你就要还。”她懒得磨磨叽叽,像她娘一样的,娇媚货。说着放下篮子,撸了撸手,准备动手抢荷花斜挎的包。
夏荷花一边退一边惊叫着拍门:“抢钱啦抢钱啦!”
门内何宇瀚听到声音,像豹子一样两步冲出来,派出所刘所长紧跟其后。
何宇瀚急忙地开了门扶住了她,把她拉到身后,让刘所长上前。
穿着警服的刘所长阴沉着脸走出来,威严地背着双手门口一站:“干什么干什么?”他扫了扫门口的几个女的,不省心的,他们正跟老头子谈得火热。
“那…那…那个小姑娘欠我钱。”王茹意结结巴巴地指了指他身后。
刘所长望了望身后,招招手让小姑娘上前面,问她:“你欠她钱?”
夏荷花老实地低着头,绞了绞衣角,眼眶含泪地抬起头,抽抽噎噎地哭诉:“我爸死了找她们家借的钱,我前不久说好一个月,可现在还没有一个月,她今天就又逼债。我说没有,她就动手抢。我这点小本生意,哪赚得了几个钱。”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刘所长凶巴巴地问王茹意。
这双鹰眼逼得王茹意都不敢睁开,她缩着身子为自己争辩道:“本来就该还嘛!她又不是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