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花哪能让余婆子扫到,一把夺过她的扫帚,丢的远远的,黑煞着脸对她们说:“有多远走多远,能不到你们来教训我,少哪长辈来压我,你们不配,我们家的事不关你们的事,以前没管过我们什么,以后也别染指。”
余婆子跳起脚来指着她骂:“你还上天了,怎么样都是我夏家的人,我还管不了你。我就不信了,我打死你个不听话的货。”余婆子面目狞狰,跳起来准备给她一个耳刮子。
夏荷花捉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推,余婆子被推得退了好几步。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孙女儿不那么好欺得住了。
余婆子稳住自己后,死瞪着她半天,反应过来,蹬蹬地跑到大门口,拍着巴掌跳着脚边哭边喊:“大家伙快来看啊!我们家的这个小畜牲,连祖宗都不认了,给别人做姑娘了,刚刚还打了我。还打我这老婆子了,天杀的货,还有没有天理啊!”
都刚收拾完,还没睡呢?乡亲们立马各家各户跑过来看热闹,一看又是余婆子在闹。有知情的就说了今天的事情。众人各说纷纭。
朱来凤家认干女儿,村里人好多走的路过的都知道,人家想怎么样是人家的事,大家伙都没在意。这余婆子这么一闹,有眼红的就指指点点的,说七说八的。
蔡招娣躲房间里嘤嘤咛咛地哭,她也管不了,一个比一个历害。
夏荷花无语望天,还打她?她经得了她打。懒得理她,随她怎么编,让蔡真把大门一关,她也进房了,她没时间耗在这种无意义的人和事身上,她还学习。
隔壁的何家也懒得理,把大门也一关,回后院处理鸭子去了。
门口余婆子一个人唱独角戏,众人见骂也骂了,闹也闹了,人家不搭腔,闹不起来,也都散了。
余婆子和王三妹只好悻悻地回了。
夏荷花回到房里,两个小家伙在做作业。听到她进门,夏爱军瞥了她一眼,恹恹地问,“姐,为啥你要做他们家的干女儿?弄得妈和奶他们都不高兴。”
夏荷花摸了摸他们俩的头,轻声说:“人家看得起,认我做干女儿,你们觉得有坏处吗?我还是你们的姐,他们抢得走吗?但是我们又多了一些来保护自己,助力自己,不是很好吗?”
顿了顿又说:“至于奶他们,无论我们家怎么做,他们都不会高兴,而且又贪心,永远也不会知足。那样的人,我们要少和他们产生纠缠。做自己的事,管别人是怎么样的?不要在乎别人的目光,活在别人的想法里。也许你们现在不懂,等长大了就会懂了。”
夏爱军点点说,“姐,我懂的。”隔壁家的几个哥哥也对他很好,他们家就他一个,以后看姐的面子,他们也会多关照他一点吧!
“你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以后从这里走出去。姐有一天肯定是会离开这里的,也会带上你们,重要的是你们要把学习弄好,知道吗?”
她站在他们后面,仿佛面前有一张蓝图,她自己在一个人细细的描绘,也给他们展望未来。
俩个小家伙虽不太懂,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
隔着一堵墙,蔡招娣手上做着针线活,静静听着她的话,听到:有一天她是会走出去的,还要带着两个小。她又生气,就不带她,嫌她和傻子是个累赘是吧!
夏荷花要是知道她妈又想歪了,又得失笑。
小小的玉坠子挂在脖子间,一小垞,温温润润的。
夏荷花不解,干爸干妈真的这么喜欢她,把老货都拿出来了。
老爷子送她的她都没戴,这个要不要带呢?既然带上了,就算了吧!自己还算是结人缘的吧!
蔡真关了门进来,看她摸那个坠子,也挤过去,伸手道:“给我看看,看看,你干爸爸干妈还真舍得,我真是不懂欸,他们是不在押宝啊!”
还别说,她表姐真相了,重要的是,她就是那块宝,还得努力。夏荷花让开手,给她瞧。
“哎哟喂!小是小了点,但应该是真货吧!”蔡真也不懂,瞧着怪好看,正在鸡心窝处,与她白皙的皮肤到正配。
“睡吧!管它是不是?不重要。”夏荷花推开她。
蔡真坐在床上,缠缠绕绕的,拿了长长的针,开始织毛线。她见荷花每天都在学习,自己也没个事做,一下又难得睡着,遂想起学打毛衣来。
“你会吗?”夏荷花很不厚道地笑话了一下她。想起某人给自己买的毛衣毛裤,自己受了那么大的罪,又难过又想念,却又怪不了他,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好像没送过他什么,要不给他寄点啥?寄啥好呢?
她握着笔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他肯定啥都不缺。
“我不正学吗?又不像你,喜欢读书,总得找点事做。”蔡真边织边和她说话。见荷花握着笔不动,以为她在想题,遂不再和她说话。
其实夏荷花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间有点小兴奋起来,她决定试一下。
第二天一早,她就兴奋地跑去问她干妈,杀了鸭子的毛都收着不?
朱来凤皱起眉头说,“正想问你咋办呢?臭哄哄的,丢又舍不得,毕竟鸭子是钱收来的。”
夏荷花连忙摆手,“不能丢,不能丢,我有用处,试下看能不能再弄个赚钱的路子。”
朱来凤一听赚钱就兴奋,睁大眼问,“真的有用?差点丢了,你快说快说。”
“您这样弄。”夏荷花于是告诉她怎么清拣、清洗、消毒、蒸煮、晾晒等一系列步骤,完了说:“弄出来有点小麻烦,但应该能来钱。您让树槐哥收鸭子的时候,顺便收下鸭毛,积少成多。”
前世她是学生物工程的,这些难不到她。
“好,好,这麻烦啥!反正家里人多,你等着。”朱来凤知道她又有主意,麻烦是麻烦,但世上钱哪是那么好赚的,怕麻烦哪赚得了钱。
过了几天,朱来凤就交给她一袋干净干燥的鸭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