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紧,扯呼!”
假装土匪的一方人,见情况不好,大呼一声撤去了。
巧珠抱着湘儿跑到了美妇人的旁边,哭了起来,“夫人,夫人!”
小女孩湘儿也哭着,“娘,娘,你不要死,不要死!”
“多谢贵人相助,今日若是没有贵人,我家主人和小主人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上来,朝着酒珊娘等人抱拳道谢。
酒珊娘摆摆手,“不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然事已了,就此再会。”
说着,爬上马车。酒珊娘不想惹麻烦,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她的避之不及简直就是写在了脸上,心里只想着这侍卫能够有眼色的就该也道声再会了。
只是酒珊娘有点低估了侍卫的脸皮了,只听他道,“这位小姐可是要去仙阳城,不如你我同行。正好我们这里有赶车的好手……”
“不必了。”
不等他说完,酒珊娘就冷冷地说。
莫非救了一个人,就得赖上自己不成。
只是心里才这么想,就听到那名叫巧珠的丫鬟哭着道,“这位小姐,你好人做到底吧,我家夫人晕了,我们的马车坏了,请您带我们走一趟吧,到了城里,我们就不会麻烦小姐了。小姐大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会忘记的。”
“姐姐……”酒昊扯了扯酒珊娘的袖子,“她好可怜啊,我们帮帮他吧!”
“主人,我们只有两辆马车。不过我们的确没有人会赶车。”
酒珊娘快要拒绝的时候,就听到石敢当忽然这样说。
这,好像他们当中真的没有人会赶车啊?酒珊娘探出头问,“郑赟,你会赶车吗?”
郑赟点头,酒珊娘得意地看了石敢当一眼,石敢当又毫不客气地泼冷水,“只有一个人。”
……
最后,美妇人和她的丫鬟巧珠还有她的女儿湘儿一辆马车,酒珊娘这边梦锦然毫不客气地坐进来,狐假虎威地指使着郑赟赶车。
折腾了有一会儿,马车终于又缓缓地开始动了。
至于那两个惨死的车夫,也只能扔在官道上了,或许官府的人发现之后会找人认领的,只是酒珊娘的心情却不好,情绪有点低落。
“矫情!”
石敢当如此说。
梦锦然哈哈大笑,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酒珊娘发现,她现在最讨厌的人不是梦锦然,而是石敢当了。
“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的。”酒珊娘生气地说。
“石头,你不要惹姐姐生气。”
酒昊声音软软的,石敢当却果真听话不说话了。
马车到了仙阳城的时候,夕阳也落下了最后一抹光辉,守城的士兵正准备关闭城门,郑赟出示了全陆车行的标志,士兵挥着手,不耐烦地喊着,“快点,快点,要关城门了。”
马车拖着长长的影子,踩着最后的夕阳,进城了。
仙阳城如往日一般,点点灯火,如天上的星星一般。没有人发现多了两辆马车,这里人来人往也没有人会注意。
“天色已晚,恩人不如到我的小院里住下吧!”
另一辆马车帘子掀开,一双白皙的纤纤细手露出来,紧接着是一张美丽的面容。
原来是那美妇人,她面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却还是强自镇定着,笑茵茵地开口邀请。
酒珊娘实在不想和这伙人纠缠在一起了,道了声不用了,连马车都不要,就让郑赟赶着马车去找客栈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都看不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却是接连几间客栈都客满为患了。
“不用上等房,就是中等房,下等房也可。”
酒珊娘对掌柜说。
“不好意思客官,本店客满,下等房也没有了。倒是马厩旁的有间空屋子,几位客官若是不介意……”
“介意,怎么不介意,没有上等房,还想让我住马厩旁,没门儿!”
梦锦然不高兴地甩袖子出门。
酒珊娘脸色也不好看,下等房她还能勉强,虽然不是像梦锦然那样娇生惯养,但也不会想睡马厩旁的空屋子的。
一群人出了最后一间客栈,怎么也没有想到进城之后还要风餐露宿的。
梦锦然抱怨道,“早知道就住人家别院了,真不知道你在防备什么。难道凭我们的实力,还怕被那群孤儿寡母骗了吗?”
这可说不一定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那群孤儿寡母看着软弱可欺,但是实际如何谁知道呢?就那美妇人,既然敢英勇赴死,可见也不简单,还有那群要杀她的人,若是什么杀手组织的倒还好,如果和皇室牵连上了……
想到那美妇人说的“皇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
“不如我们把马车送到全陆车行,车行里应该有地方住的。”石敢当思考着说,“我在村子里也听说过全陆车行,听说旅人没的住客栈,都是住车行的。”
“那你去吧,我可不想睡大通铺!”
梦锦然没好气地说道。
车行里环境再好,也不可能像客栈那样单间的,都是十几个人一间屋子的大通铺。
住那样的地方,还倒不如住美妇人的别院呢!
“恩人!”
几人刚过了一个拐角,就听到有人喊他们。
细细一看,只见一个下人打扮的人站在那里朝他们拱手。酒珊娘认出来,这人是美妇人身边的下人,那会死了不少人,他没死,看来武功不弱的。
“恩人,主人说仙阳城这会怕是找不到客栈住了,特意让小的在这里等待各位,若是找不到地方住,请恩人到别院暂居一宿,略表地主之谊。”
一个下人,说话也这么文绉绉的,不过酒珊娘倒是听懂了,可还是有点犹豫。
梦锦然却道,“太好了,那就多谢你家主人了。”
“几位也是因为我家主人的缘故才耽误了进城。”
随着下人的指引,很快就到了别院。
这是位于西城的一座小院子,院子前并没有匾额,下人敲了敲门,就见一个小厮提着灯笼开了门,侧身站在一旁,却一句话也没说。
“几位恩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