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眉道:“我的意思是,你要说话算话。一百块钱我给你,但你现在就得放了她。”
张长柱眼底一喜,想不到钱来的如此容易。刚想松开张晓慧,又谨慎的大声道:“你先回去拿钱。你把钱拿到我面前,我再放人。”
陆青眉没有回去,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就一百块钱还用回去拿么?我口袋里随时就有。”
陆青眉说着话,另一只手伸进裤子口袋,然后就掏出一卷钱攥在手里。张长柱看不出那是多少钱,但从陆青眉手的缝隙里能看到一卷钱挺厚,最外面还是一张十块的大团结。
张长柱万万想不到陆青眉会这么有钱,随身就能带这么多钱。后悔的他啊,早知道开口多要点了。
但没关系,只要张晓慧在这儿,等自己没钱了再照着这个办法来要就是。
“张晓慧,真不知道顾家看中你什么了,一个不能下蛋的瘸腿鸡,还挺值钱的。”
张长柱一把推开张晓慧的同时,还不忘嘲讽一句。
张晓慧本就腿脚不好,再被张长柱用力一推,整个人直接摔了出去好几米。
“张姨!”
“张姨!”
三个孩子呼叫的跑向张晓慧,张晓慧却是顾不得起来,就急的转头大喊。
“青眉,不能给他钱!他就是贪得无厌的无底洞,多少钱都填不满的!”
“臭婊·子,闭嘴!”
张长柱一边骂着张晓慧,一边伸手到陆青眉手上抢钱。然而,钱没抢到,还觉得脖子上忽然刺痛一下,好像被蜜蜂蜇了似的。
张长柱下意识回手摸脖子,竟发现自己的胳膊是硬的,好像不能拐弯一样。然后锁骨处又是一下刺痛。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是陆青眉往他身上扎了什么。但清楚的晚了,他整个人都不能动了。陆青眉上手轻轻扒拉他一下,他就一截木桩似的直直砸到地上。溅起一片烟尘。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张长柱身体不能动,但还能说话。他看着蹲身下来的陆青眉,惊恐的瞪大眼睛,好像看着一个会吃人的妖怪一样。
“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就是扎了你两个穴道让你不能动而已。但是,你若是不老实,还继续讨人嫌,我也不介意再给你多扎几针。”
陆青眉说着话,手上变魔术般,忽然又捏了几根细细的银针在指间。
“我能让你一命呜呼,也能让你这辈子做不成男人。张长柱,你想选哪一个?”
张长柱吓的大汗淋漓,直接破了喉咙:“不要,我不要选。我哪个都不要选,我老实了,我再也不来找张晓慧了!”
这种人说的话,陆青眉一个字都不信。她先过去看看站起身的张晓慧,问:“张姐,你没事吧?”
张晓慧摇头:“没事,我没事。”
星星看到张晓慧一直捂着胳膊,拽拽陆青眉的手:“婶婶,张姨的胳膊肘袖子破了。”
陆青眉拿起张晓慧的胳膊看看。她很保守,再热的天也不穿半截袖。而此时的右边胳膊肘布料被磨烂一大块。强行撸起她的衣服袖子看看,胳膊肘下面,一大块皮都没了,露出红红的鲜肉,看着就疼。
陆青眉气坏了,到张长柱跟前抬脚狠狠踢他大腿,还踢了好几下。
“你简直是猪狗不如。张晓慧给你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如今都没有关系了,你还来纠缠她,还下那么重的手!”
张长柱疼的“哎呦哎呦”的叫唤,一口一句发誓保证,再也不敢来纠缠张晓慧了。然后还哀求张晓慧,让她帮自己说说好话。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话都说出来了。
若是以前,张晓慧可能会心软。但她跟陆青眉一起生活那么久,被她耳濡目染,思想上早有了变化。人生很短,爱别人也要爱自己。多问自己什么是想做的,什么是不想做的。
“张长柱你死了这份心吧,我不会帮你说一句话的。不管青眉怎么对你,都是你应得的下场。”
陆青眉给张晓慧竖起大拇指。张长柱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个被自己打死都不敢吭气一句的窝囊女人,居然也支棱起来了,敢用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话了。
“张长柱,我问你,你刚才说钱被坏女人骗走了是怎么回事?”
张长柱现在横躺地上,就好像是陆青眉砧板上的一块肉,随即都有被剁一刀的危险。恐惧之下,哪敢不说。
“我……我上次从你这儿拿了五十块钱后,回到家就用三十块钱做聘礼,娶了一个寡·妇回来。我想着有新媳妇进门,家里的活儿有人干了,还能给我生儿子了。
结果那女人懒得很,不爱干活也不爱收拾家。我妈才说她几句赶不上开头的媳妇儿勤快,那女人就把我妈的牙打掉两颗。
我玩牌回来得知这事,抽下裤腰带想教训教训她,结果她发疯似的先把我家都给砸了个底朝天。然后收拾东西就走了。我后来去她娘家找人,还被他家四个哥哥按着揍了一顿,躺了半个月才下地。”
这对张长柱是个悲伤的故事,但是陆青眉听来却觉得很爽,笑容根本就压不住了。
“该,活该,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你欺负张晓慧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人帮她报仇了。”
陆青眉说着话,捏出一根最短的牛毛小针,故意在张长柱面前晃了黄,然后慢慢扎到他头顶的一个穴道里。
“张长柱,你感觉到头顶的刺痛了么?这根针会一直留在你的脑袋里。你若是以后再不消停,还来纠缠张晓慧,我埋下这针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长柱清楚的感觉到了,头顶一处凉凉的,疼疼的,持续了几秒后就没有感觉了。
他吓的心胆俱裂,裤·裆处直接湿了一大·片。陆青眉将他脖子和锁骨上的银针拔掉了,他都没爬起来。
陆青眉招呼孩子和张晓慧进院,不管那外面继续挺尸的张长柱。
张晓慧将院门关上,又栓上门栓。不放心的趴门口又看了一会儿,才抓着头回去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