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缓缓张开一条缝，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像一条濒临死亡的虫子，可还是让宋之雪浑身发冷，嫌恶地别开眼。
仅仅是看着他，就让她抑制不住的恶心。
江席洋走过来，手里多了一件大衣，顺手给她披上。
“人是在越南那边找到的，之前我们都在国内查，才耽误了时间。”
宋之雪“嗯”了一声，拢了拢衣服。
“说了吗？”
“还没。”
她微微挑眉，看着男人满身是血的模样，略微诧异。
他上衣都被撕开，从脖子到腋下一巨大的血口，血肉模糊的看不清肌肤的样子。头上已经不知道多少伤口，血水跟头发黏在一起。
挺能抗。
宋之雪走进，白鞋落在他眼前。
“张磊是吗？还记得我吗？”
那双眼睛吃力的抬起，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猛地睁大。
这是！
他想起当年看到她的模样，面孔虽然跟现在一模一样，但那双眼睛却没有现在这般阴冷。
宋之雪挑眉，他的惊讶尽收眼底，冷笑一声蹲下来。
“你在越南藏了四年，收了不少钱啊？”
张磊面孔扭曲，死死地咬住牙，就是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江席洋扬了扬下巴，几个黑衣的男人直接揪住他就是几拳，血水从嘴里喷出来，几颗牙齿都松动掉落。
“别打坏他的嘴。”
宋之雪叮嘱了一声，精致的小脸儿往周围看了一圈儿，拿起了一把锤子。
江席洋猜到她要干什么，伸手拿过一件西服外套，直接改在了张磊脚上。
“别看，脏。”
宋之雪点头，直接扬起锤子，毫不收力地砸了下去。
下一秒，一阵尖叫嘶吼——
“啊啊啊——”
张磊脸色涨红，疼的瞳孔充血，带着椅子不停地抖动。
血水顺着嘴往外流，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擦了擦额间的汗，那张清冷的脸颊却是骇人的狠戾，又问了一遍。
“是谁指使你的。”
张磊这次连抬眼都费劲了，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真的……”
“我真的不知道……”
他一阵剧烈的咳嗽，才勉强找回一些气息。
“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只是给我打钱而已，咳咳——”
宋之雪手上动作停止，一个黑衣人走过来。
“宋小姐我们查过了，他手上的确有一张卡，这四年来每隔半年就会有人转账，我们只能查到对方ip在平江市，其余的查不到了……”
她瞥了眼卡，忽然笑了起来。
“卡上还有多少钱？”
黑衣人一愣，答道：“大概还有……一百多万吧……”
他有些不明所以，眼下幕后真凶问不出来，问这卡有什么用？
宋之雪接过整理好的资料看了看，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你的孩子，该上大学了？”
男人一顿，挣扎着嘶吼：
“你敢碰她试试！道上有规矩，你们要是动我老婆孩子，我看你们的名声往哪里搁！”
几个黑衣人也不敢出声，却见她笑着摇摇头。
“放心吧，没人会动他们，不过……”
“这些钱我会转走，她的学费可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