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年见她表情松动，进一步追击道：“你放心吧，我现在不会越界了，我会把你当成一个朋友，更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情了！”
他说着拦住要开门的那双手，语气放慢请哄：
“所以，你告诉我可以吗？或许我能帮你分析分析呢？”
宋之雪顿住，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些事，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跟别人说，但周助理的视角和想法，明显无法跟自己在一个频道，或许……
她的神情有片刻的妥协，慢慢放开了手。
“其实……”
刚才的事情差不多说完，江启年叹着气给她拿过去一个冰袋。
刚才就注意到了她泛肿的眼睛，只是没想到她也会有这种委屈的情绪。
这可惜所有情绪的变化，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沉默片刻，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缓缓开口：“所以，你觉得他不近人情，又或者是做法太过苛刻？”
宋之雪略微诧异，倒没想到他会产生跟自己一样的想法，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但的确我也有错，不该怪他。”
江启年深吸了一口气，胳膊搭在椅子背上，无奈地笑了几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你们所处的环境是不同的。”
他说着摆了摆手，虽然觉得有朝一日自己在她面前说墨平洲好话这件事离谱得很，但只要她能不难过，这样做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没有进入娱乐圈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想法。”
“我需要关心的东西很多，一个公司里几百人，几千人都需要吃饭，都需要养家糊口，但每天都有新的公司爬上来，跌下去。”
他叹气，拉着凳子坐到她面前。
“站在那个位置，最先舍弃的，就应该是人情。”
宋之雪顿住，似乎有些明白了。
江启年又道：“就像如果你能救一百个人，你还会在意那一个人吗？”
“如果他不苛刻，就无法站到这个位置，无法成为现在的自己。”
他想起自己曾经看到了那些，在家里感受到的那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或许他……也厌恶自己这样，但又无法奈何，或许他也需要一点理解。”
话没说完，宋之雪忽然“蹭”的一声站起来。
“谢谢你，我明白了。”
“呃？”江启年吓了一跳，看她披上外套就准备走，赶紧去拦住她。
“你明白了？那你这忽然是干什么？”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转身拿起包。
“我要去找他，当年说清楚误会。”
宋之雪披上外套就往外走，一直到门口才被他气喘吁吁的追上。
“你别拦着我。”
“我知道！”他喘了口气，把手里的帽子拿起来，戴在她头上：“这会儿人多，小心一点。”
“好。”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看着他的那双眼睛终于不再那么排斥：“谢谢你， 真的。”
江启年心中一刺，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目送她坐上出租车，看着周围不停扫视过来的视线还有显眼的病号服，叹着气赶紧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