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墨平洲撇了眼他流血的手背,冷哼了一声翘起二郎腿:“白费力气。”
不过是一个只会耍花招的狗崽子,没有任何危险可言。
江启年眸子阴沉,随手拔下针头丢到一边,冷笑一声。
“是吗,可是今天你不在的时候,她都哄我睡觉了呢。”
男人的眸子瞬间阴沉下来,一股烦躁和怒火随之升起,几乎瞬间就要拍桌而起。
“是吗。”
墨平洲额间青筋跳动,硬生生把那股火气压下来,扬了扬下巴。
“又怎么样?我们可是每晚都睡在一起……”
仅仅是一句话,顿时让江启年变了脸色。
手指握拳,下颌线僵硬宛如随时会暴走的野兽,颤抖地看过去。
“哈——你还真是不知廉耻。”
他坐直身体,脸色难看到极致。
“你到底想要什么?不是讨厌她吗?不要费尽心思的折磨她吗?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来了兴趣?”
墨平洲垂下眸子,眼底的阴狠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居高临下的斜过去一样。
“我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他说着站起身,冷声警告:
“好好玩儿你那像过家家一样的游戏,不要越界。”
刚刚站起,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墨平洲拉开门伸出手臂,正好抱住她小跑的身影。
“慢点。”
宋之雪垫脚摸了摸他的头发,赶紧过去把吹风机插上,拉着他做到椅子上。
“先帮你把头发吹干在吃饭。”
说完她才忽然留意到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猛地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鼻尖。
“江启年,抱歉我们要忙一下,你可以先吃的。”
我们。
江启年瞳孔紧缩,把挂着血迹的左手藏在身后,半天才牵强地撤出了一个笑脸。
“没事,我吃得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就往外走,桌子上的饭菜明显一口没动,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哪怕是看一眼就能发现。
可一直等他走出门,宋之雪都没有叫住他。
她的视线和眼神一直都在面前男人的身上,连一瞬间都没有去看桌子。
门被关上,江启年怔怔的看着左手,慢慢的垂了下去。
不管自己怎么做,自始至终在她眼里,其他人是其他人,而墨平洲就是所谓的“我们”。
原来真的没有一点胜算。
另一边宋之雪帮他垂着头发,视线淡淡地扫试过桌子,叹了口气。
“一会儿叫护士来收拾一下吧,这孩子一口也没吃。”
墨平洲皱眉,抓住她的手腕不满:“又这么留意他,不能一直看着我吗?”
“别瞎吃醋了。”
她拍开他的手指:“别再那个样子了,瘆得慌。”
怎么会看不出。
墨平洲的反常,江启年的故意装可怜,受伤的手背,一口没动的饭菜。
她在别人的眼光中长大的,这些东西怎么可能看不到。
以及江启年的感情,那些不堪入目的小心机。
她不认拆穿,是因为心软。
而装作不在意,是因为心软之后,找回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