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句话，宋之雪刚才还在心底努力堆积起来的高墙，顷刻坍塌。
错愕和心痛的情绪打的她措手不及，甚至是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回应。
但理智回笼的那一刻，还是把这些全部都压了下来。
她抬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然而下一秒，墨平洲却忽然收紧了手臂，一双漆黑的眸子隐忍晦暗，又一遍的质问：
“说话，宋之雪，你还爱我吗？”
这一次她骗不了了，听着他沙哑颤抖地声音，缓缓的低了低头。
怎么会不爱，怎么会不爱呢。
但对不起，她现在根本没有勇气说出来，无论做任何的解释，今后都会成为杀死他的一把利刃。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走了以后，他能好好活着。
地下室一片寂静，男人的眼神慢慢暗淡下去，最终慢慢放开了手。
“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我爱你就够了。”
那样宽厚的肩膀却像是倒下来一样，慢慢的压在她身上，最后只剩一声低沉的叹息。
“你为什么不解释？”
宋之雪始终都没有回应，只有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一遍遍的呢喃质问，带着一种憔悴沙哑的难过。
“只是你快要摔倒了，所以他扶住你而已；又或者是你觉得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故意想气我多陪陪你。”
墨平洲轻轻附上她的脸颊，指尖颤抖。
“所以随便找一个理由，你选哪个宋之雪？”
他居然会用这样的理由自我安慰自己，宋之雪一阵错愕，怔怔地看着他。
爱怎么会让人卑微到这种程度。
见她不说话，墨平洲后退一步，转身就要上楼。
“我去问他。”
宋之雪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抓住他的手臂，急促地开口：“跟周医生没关系！你别去找他！”
只是顷刻间，刚才还留有最大耐心的男人，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
墨平洲可以接受她撒谎，不知分寸，沉默，不愿解释。
却始终无法接受，她在自己面前维护别的男人。
巨大的力道抓过来，宋之雪被抓住肩膀摁在了车上。
“你说什么？”
她下巴都在打颤，却努力伸出手碰住的他的脸。
“墨平洲你听我说，什么事我都可以跟你解释，你不要去找周院长。”
这样的维护显然适得其反，男人一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直接禁锢住举到了头顶。
“还在帮他说话？就这么维护他？”
那样偏执危险的眼神好想让她看到了三年前，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宋之雪猛的往后缩了一下，眼底流露出一种恐惧。
“不要——”
墨平洲顿住，错愕里片刻，然后缓缓松开了手。
“哈——”
“怕我？”
他捂住眼睛，再放下手掌时，眼底的灰暗和阴沉凝结在一起，忽然冷笑了一声。
“那你怕他吗？”
她的态度已经给出答案了，只是这样的答案墨平洲不敢看。
那些他给予伤害的日子，都是这个男人在帮助她，那时候他怎么没有发现。
这个男人是个危险。
宋之雪僵硬地抬头，在看到他眼底冒出的阴嗜时猛地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