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雪站定，指尖有些颤抖。
“我……”
她不敢再开口了。
这样的爱，墨平洲要拿这么多的东西来换。
那接下来的爱呢，他又要拿东西换吗？
这样的爱，她要不起了。
“你别过来。”
宋之雪忽然转身，走了几步听到身后的脚步。
“你别跟着我。”
她要想一想，要离开那双眼睛，好好想一想。
接下里的路她没有回头，拐了个弯后直接交了出租车。
脑袋里像是有很多条线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缠的发疼。
白天的雪山久违的除了阳光，宋之雪却觉得浑身凉的可怕，坐在山顶上看着地下的一片雪白。
这么多年，她这段爱走的太累了。
为什么不能好好爱呢？爱是牺牲吗？
像是飞蛾扑火，像是燃烧烛火。
一定要失去这么多，才能得到爱吗？
她从小到大，最怕的事情就是别人为了自己牺牲，这一次的代价太大了，她换不起。
是他的错吗？
宋之雪忽然抬起头。
周围的风很安静，泪水在膝盖上打湿了一片。
她到现在才忽然醒悟过来。
这一切，是墨平洲的错吗？
得不到爱的孩子，用伤害自己，摔倒来博取同情。
是孩子的错吗？
她猛然深吸了一口气，心口疼的喘不过气。
是自己啊！
错的是自己啊！
一直以来，认为这段爱里有枷锁，有荆棘的人都是自己。
不敢爱的也是自己。
逃避，隐藏爱的也是自己。
宋之雪眼泪终于止不住，呜咽地哭出声。
是自己做错了太多。
她站起身，抹了把眼泪开始往山下走，刺骨的冷风这会儿吹到脸上，却没有刚才那股冰冷。
脚腕一阵冰凉，宋之雪才想起来今天穿的是皮鞋，裤腿那里只有一层薄薄的袜子。
这会儿已经全都被雪水浸湿，冰凉刺骨。
她的脚腕本来就有旧伤，这会儿小腿猛地一震，差点没站稳。
胳膊被猛地抓住，用力一拉。
摔进了一个怀抱。
宋之雪猛地抬头，看到了他皱着眉的脸。
墨平洲眼角赤红，凌冽的五官此刻却尽是小心翼翼，在她抬头的瞬间又赶紧放开她。
视线滑下，落到她的脚踝上。
他身子一震，猛地蹲下身。
“其实我……”
宋之雪话没说出口，忽然觉得脚腕出一阵温热。
是他的围巾，紧紧地系在了上面。
他又结下了给她带的帽子，也颤到脚腕那里，然后脱下大衣披在她肩膀上。
没有一句解释和怨言。
宋之雪哽咽，看着他没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墨平洲指尖停顿，垂下头。
“你的习惯。”
她忍不住笑出来，眼泪顺着眼角划过，忽然抬了抬头。
“墨平洲，跟我在一起你幸福吗？”
男人身子一震，瞳孔微缩。
一种巨大的不安和害怕，从心底蔓延。
“宋之雪。”
他忽然开口，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无论你要说什么。”
“现在都不要说。”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力承受得住她接下里的话。
“如果你说分手。”
“我真的……”
“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