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颖脸色发白，又上前一步拉住她。
“那如果。”
她咽了口唾沫：“如果我说，他对你有意思呢？”
刚下过雨的地面很潮湿，隐约有泥土的清香传来。
宋之雪反应了很久这句话的意思，然后感觉自己的汗毛慢慢的竖起，直到毛骨悚然。
太恶心了。
“别说那种渗人的话。”
她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就走向地下室。
宋颖却不依不饶地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
“不然呢？你以为他为什么会经常缠着你？！”
“你话虽这么说，心底很得意吧？！”
宋之雪皱眉，回过神看着她。
觉得她脑子有点不正常。
“宋颖，你觉得……”
“墨南海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颖愣了，没等她开口宋之雪已经先一步的说出答案：
“有钱？有权？帅气？”
她的声音在地下室传来回音，淡淡地没有什么温度。
“宋颖，你真的了解他吗？”
“哈——那你就了解他吗？”
宋颖咬牙，瞪着她。
宋之雪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怜悯，但转瞬即逝。
“我不了解，所以才觉得惊悚。”
她深吸一口气：
“你应该能察觉到他的可怕，如果你是为了钱，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
地下室很安静，宋之雪想起墨南海曾经做过的事情，如果不是墨家的势力，怕是早就……
他现在对人太过于极端病态，根本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对一个人感兴趣？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会有很多种方式。
可墨南海的话，如果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怕是……
她开口，忽然上前一步看着宋颖。
“你知道螳螂在新婚时会怎么做吗？”
宋颖被她问的一愣，结巴地后退了一步。
“什么？”
“母螳螂会吃掉公螳螂吸收养分，只留下一个躯壳。”
“你说，这是不是爱？”
宋之雪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冷笑了一声：
“这种是螳螂爱人的本能，而墨南海，也是这样的。”
喜欢一个人？
她不敢想象，按照那个疯子的性格，或许真的会把对方吃到肚子里。
“所以。”
她侧身，最后一次警告她：
“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去祈求他的爱了。”
“你受不起的。”
她转身上车，宋颖还傻傻地站在原地。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今天这番话，把那些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在国外看到，墨南海手下死去的动物。
包括回国后，他的家具里，钟爱各种动物的皮。
以及那些在笼子里，莫名死去的鸟。
他的确很病态。
甚至有时候在床上，他的眼底会有一种让人恐惧的杀意，甚至下意识地让她觉得。
这人会杀掉自己。
宋颖咽了口唾沫，看着远去的车子。
脑海里却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那是昨天晚上，她中途睡醒出来喝水时看到的。
墨南海站在阳台上，拆掉了特意定制打造的笼子。
那些铁网把他的手心都划穿了，渗着血迹。
他抱出了那只养的最久的鹦鹉，然后小心翼翼地亲吻，最后拉开窗户放逐。
那只他最喜欢的，没有得到最坏的结局。
而是恢复了自由。
宋颖片刻后觉得身上一阵失重感，捂着脸颊无奈的叹了口气。
宋之雪，我觉得……
好像比你更了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