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对，拜你所赐，安安没有得到治疗，死了，死于心梗。”
宋之雪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语气却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
墨平洲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淡地应了一下。
“好，那我们回去。”
助理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如此平常地说着这么大的一件事。
一个是心如死灰，另一个是偏执病态。
宋之雪划过一丝眼泪，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逐渐变幻，忽然转头看着墨平洲。
她的眼神太过冷静，像是等待一场判决。
“墨平洲，你会放过我吗。”
但几乎是瞬间，男人就给出了回答。
“不会。”
他侧眸，温柔地抓住她的手，在掌心中暖热。
墨平洲的动作很温柔，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对待一个珍宝。
然而说出的话，却如同审判庭上最后的宣告。
“你欠我的，要用一辈子来还。”
墨平洲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情绪，几乎疯狂地做好了最坏的决定。
不能让她走，大不了就关起来。
他跟宋颖不过是为了那些恩情，她那么单纯善良，自己自然会给她所有想要的。
宋之雪不管是以什么身份，都不能离开。
宋之雪听见这句话，忽然笑了起来，眼眸中最后一丝光亮似乎都熄灭，手指却没有反抗。
她侧过眸子，安静地看着窗外。
月亮，可真圆啊。
爸爸，也会在天上看着自己吗？
车内安静得可怕，司机偷偷地望向后视镜，两人牵着手，却宛如隔了一条州河。
是任凭外人来看，都无法逾越的距离。
宋之雪忽然转过了头，目光暗暗地，不带着任何情绪。
“可是墨平洲，我不想还了。”
墨平洲微顿，似乎从她眼底看出了一丝离别，心中犹如缠丝绕紧，闷堵得发疼。
可他没有任何立场去关心。
他们之间，早已习惯了威胁和逼问。
“宋之雪。”
他微微垂眸，声音里却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不要想着离开，否则……”
看着她冰冷到没有温度的眼神，墨平洲却忽然顿住了。
宋常胜死了，那个野种也死了。
他还有什么，可以去威胁宋之雪的东西。
墨平洲用力吸了一口气，才压下自己慌张的情绪，可是根本就没有用，宋之雪那样冰冷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任何眷恋。
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自己。
头一次，他怕了。
然而宋之雪却缓缓地别开了眼，微微合上笑了一下。
“你看，你也答不上来。”
她再度睁眼，挺直身子，眼神中却已绝望。
“因为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脱口而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墨平洲听。
“我不会回去的，哪怕是去死。”
这句话像是刀刃，凭着这些年来对宋之雪的了解，几乎是瞬间墨平洲就紧张了起来。
果然，下一刻，宋之雪做出了比这句话癫狂百倍的举动。
她手腕被绑住，却猛地拉开了车门。
接着，纵身一跃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