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之雪头一次起晚了,想起隔壁房间睡着的人,只觉得尴尬的不想出门。
他来的目的太明显不过了,可……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堆积在一起没有处理,他们怎么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好?
拖到中午maed把她从屋里拽出来,才看到在院子里的男人。
他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衬衫和工装裤,头发自然的数落,戴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草帽,正在外面扫地。
利落流畅的脸部线条和落叶映衬在一起,像一副充满了萧瑟氛围的画。
宋之雪发现人真的是多变的。
他站在生意场上时,是那样凌冽尖锐,仿佛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俯视众生。
然而站在这里,褪去所有的锋芒,又是那么的干净温柔,宛如秋风一样破碎落寞。
maed走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眯着眼小声地开口:
“怎么?看呆了?”
宋之雪猛地反应过来,赶紧拉住她:“瞎说什么呢!”
“喜欢就去找他啊,他不就站在那里!”
maed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但怎么看都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我们其实就这样是最好的了。”
宋之雪叹了口气,转过身:“抱歉,给你们也添麻烦了。”
“怎么会!”她错愕地瞪了瞪眼,耸肩道:“这么帅的人,大家都觉得大饱眼福了呢,何况还来这里帮了这么多的忙,不走永远留在这里都可以!”
她这句话倒是玩笑,却让宋之雪心中猛的一紧。
永远留在这里?
如果照着现在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墨平洲真的会这样!
现在他起诉秦春理这件事,一旦传到公司里,怕也会乱成一锅粥,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不过目前按照国内的新闻来看,似乎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出去。
那就还有可以补救的可能!
她想走过去说这件事情,可奈何周围都是人,怎么都找不了机会开口。
原本拉着他想走近一些,谁知就听到了maed在身后的声音。
“酒厂的老板说需要对一下账本!”
宋之雪路走到一半儿,只能折返回来,拿了一些资料准备去雪山,领到门口时又折返回屋里,拿出了一捧花。
这些花没有刻意的包装过,种类也比较零碎,不只是给齐礼扬的,还有在雪山上埋藏着其他疗养院的人。
刚要上马车时,墨平洲却跟了出来,长腿一迈坐了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
宋之雪没有拒绝,反倒是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两人忙完了手里的事情,才到雪山一侧的一个陵墓园区。
这里很冷清,也很简陋,原本这个国家的人口就少,尤其是这么偏冷的郊外。
宋之雪站在一排墓碑前,把手里的花束按照每人生前的喜好一一摆放好,转头看着身后默不作声的男人,苦笑着叹了口气。
“怎么样?在这里还适应吗?”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沉了沉淡淡的回答。
“还可以。”
她点了点头,忽然又问: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