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想墨平洲的手会覆在这样的一双脚上。
沈夏晃了晃脚尖，上面有爬山时粘上的一点泥。
“你确实不够格被墨太太针对，不过你勉勉强强可以给墨太太擦鞋，相信我先生知道了也会很高兴吧。”
沈夏抬着下巴，意兴盎然地欣赏宋之雪因愤怒和羞耻而红着的眼眶，以及她那张写满屈辱的脸。
真是太爽了！
疗养院众人，甚至是沈夏的摄影团队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约而同把目光放在宋之雪身上。
她会怎么做，怒极吵起来？羞愤甩手离开，还是……
maed一把拉住宋之雪的胳膊，急得一边流泪，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宋之雪没有说话，心里有决定的那一刻，她感到自己浑身的血都凉了，巨大的羞耻感海啸一般席卷而来，撞得她快要站不住脚。
疗养院里的病人们都一脸担忧急切地看着她，空气凝固下来，唯有沈夏是得意地看着这一切。
宋之雪闭了闭眼。
这里的人对她都很好，在这里的日子是难得的快乐，现在却因为她备受打扰。
给她擦擦鞋就能解决这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切断过去，就把过去所有的感情都切断
她攥紧了拳头，轻启苍白的唇，“我给你擦了，你就会放过大家是吗？”
沈夏屈指抵在唇上，看着宋之雪脸上的隐忍屈辱，心里骤然爆发出疯狂扭曲的快.感。
你活该啊宋之雪！谁让你和我抢的！你就只配给我擦鞋！
她轻笑一声，眼神直直扫在那张脸上。
“瞧你说的，好像我欺负大家一样。”
“不过要是你做了，说不定我一开心就去别的地方了呢？”
宋之雪定定看着她，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一步步走了出去。
厚重的棉服压着她瘦削的身子，看起来空荡荡的，没有了血肉灵魂一般，好像再走一步就会晃着倒下去。
maed忽然捂着嘴哭出来，豆大的眼泪滴在地上。
摄影团队的人竟然吹起了口哨，哄闹着举起手机要拍照，不过被沈夏瞪了回去，她可不想这样的照片流了出去。
她是要当墨太太的人，万事小心才是对的。
宋之雪呼吸间有了血的味道，她一步步走过去，每一部都能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她在墨平洲面前平尽全力维持的那点岌岌可危的尊严，在她蹲在沈夏脚下的那一刻彻底破碎。
眼眶灼热，却没有什么流出来。
周围顿时爆发出惊呼与哄闹，嘻哈声清晰传入耳中。
她感觉到自己的唇瓣在颤抖，当纤弱的指尖触上了冰冷的鞋面，沈夏忽然抬了抬脚。
“你的手干净吗，别把我的鞋弄脏了。”
宋之雪蹲在她前面，从她的视角看来就像宋之雪跪着匍匐在她脚下一样。
卑微又可怜。
沈夏轻笑一声，脚尖晃着往下一压——一下踩住了她的手。
“嘶——”
听见吃痛的声音，她重重地碾了两下，脸上闪过快意的笑。
“看清楚自己的地位了吗？”她俯下身去，侧头在宋之雪耳边恣意笑道，“你也就配这样，永远在我和我丈夫脚下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