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雪看他凑近的脸，一阵恶寒连忙推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南海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意外，视线往下忽然看到了她手臂上露出了一块伤疤。
“这是怎么弄的……”
他抬手勾了勾毛衣的边缘，瞬间被宋之雪拍开。
“别碰我。”
只是一瞬，他也看到了那些可怕的疤痕。
似乎是烫伤。
像是丑陋的魔鬼站在雪白的肌肤上。
墨南海顿了顿，忽然挑了挑眉，拉着她走到拐角的抽烟室。
“你！你干什么……”
话没说完，他忽然掀开了自己的衣服。
宋之雪嫌恶地皱眉，却又瞬间愣在原地。
他的整个腰腹上，蔓延着不同程度的疤痕。
从胸口看不见的地方，密密麻麻地像是刻在身上一样。
有的很细窄像是刀伤，有的指甲盖大小，在皮肤上展开。
是烟头烫的。
她猛地捂住嘴，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这……不会是……”
墨南海眸子轻佻，眼底却是盛满的恨意。
“是的，这是在p国的十年里造成的。”
“还有别的地方，要看吗？”
他说这挑眉，手直接放在了皮带上。
“够了！”
宋之雪猛地摁住他，心底还仍未平复，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发生这些，没想过解决吗？”
那时候他应该还在上学吧？
转学？或者换个国家？
都可以吧。
墨南海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猛地皱起了眉。
这个蠢货，是在心疼他？
“怎么解决？”
他冷笑一声，点上烟，故意吹在她脸上。
“我的学校是墨平洲安排的，甚至安排了人看住我禁止回国。”
看她逐渐变了的脸色，墨南海擦灭烟笑了笑。
“他的手段，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没人能逃得掉。”
他又点上一只，一直盯着宋之雪的胳膊。
“你除了那里，应该也还有吧？”
“没猜错的话，也是他造成的吧。”
宋之雪身子震了震，垂眸看了一眼。
“没人能知道会发生什么。”
墨南海也是，自己身上的伤痕也是。
没人知道会遭受这些，也不知道自己会害别人遭受这些。
或许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她恨过，但也无法忘记墨平洲看见伤痕的那种眼神。
甚至想跟她遭受一样疼痛的愧疚。
她说完这句话愣了一下，舒了口气抓了抓头发。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站在他的角度去说这些话。
墨南海没说话，眸子像是没有感情的野兽一样盯着她。
“你们的感情还真是神圣。”
“我只是陈述事实。”
“狗屁事实…”墨南海骂了句脏话，几步迈过去垂头看她。
“不过是被那没必要的爱蒙蔽了眼睛而已。”
“不是所有人都会跟你一样圣母。”
宋之雪皱眉，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不知道如何再开口。
人都会有恨的，这没有错。
当初墨平洲误会她，也有恨。
她遭受伤害，也有恨。
有些恨可以转化为爱，可以弥补，可以复原。
有些恨，只会转化为更深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