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在程斌和程烨之间来回转动，很轻易就能看出这两人的差别。
大公子不管能力还是城府，显然都要比程二公子更好。
招标会这么重要的事，程立盛真能交给程斌来负责？
她这句疑问一出口，包厢中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程斌垂下头，而程烨脸色直接冷了下来，程立盛也略显尴尬。
这件事明显另有隐情，乔知忧顿感不妙，自己很有可能踩到他们的雷点了。
她眸光微敛，眼神瞥向旁边的陆言淮，神色中带着几分求救。
陆言淮唇边勾起一抹轻笑，抬眸看向程立盛。
“程总，程大公子的事能瞒一时却不能瞒一世，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总会被人知道的。”
他这话说得云里雾里，乔知忧眉头微皱，视线中满是疑惑。
程立盛却低头无奈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细纹都更深了几分。
“陆总，你说的没错，但这事吧没那么简单，等以后处理好了再说吧。”
“嗯，程总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开口。”
陆言淮淡淡点头，眸光中却满是认真，这样就算是把事情揭过去了。
乔知忧的视线忍不住，往程烨的身上看去。
对方正儿八经，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啊？
她眉头微皱，但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肯定是不便多问什么的。
乔知忧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回过头却发现，程斌竟然已经凑到了自己身边。
程斌脸上带着几分憨笑，抬手指了指乔知忧的外卖。
“乔小姐，你这外卖好吃吗？你是不知道酒会里有提供小食吗？”
他一连两个问题，都让乔知忧无比尴尬。
她只能讪讪笑笑，脸上的神色透着几分尴尬，将手中的外卖，往身后又挪了几分。
“程公子多谢你的关心，我只是想点个外卖拿回家吃而已。”
乔知忧的解释有些蹩脚，但她左右都只是随便找个借口。
程斌故作了然地点头，唇边笑容依旧不变，伸手将桌上的点心递到了乔知忧的面前。
“乔小姐，你饿吗？现在就可以吃点哦~”
乔知忧眉角微扯，看着面前总抓着这一点不放的程斌，总觉得那里有点奇怪。
她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点心，视线定定地注视着程斌，压低了几分声音。
“程公子，你是在故意刁难我？”
程斌眸光微闪，唇边笑容更深了几分，转瞬间神情就发生了变化。
他眉头微挑，故意压低了口吻：“乔小姐，有些事还是不要瞎打听得好。”
乔知忧眸光微敛，听出了他是在威胁自己。
这程二公子倒不像看上去，那样的天真和纯真。
比起轻易相信别人的傻子，他更像是在装傻。
乔知忧笑着咬了一口点心，眼眸微眯往后靠了靠，故作懵懂地询问。
“什么打听不打听的？程二公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程斌淡定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乔知忧身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没什么，乔小姐听不懂就算了。”
这一场酒会持续到结束的时候，乔知忧和陆言淮才离开了程氏的包厢。
程立盛亲自到包厢门口送，笑得满脸春风。
“陆总，乔总，慢走哈，以后有空再聚。”
乔知忧笑容明媚，认真跟程立盛道了个别：“程总再见。”
而陆言淮只是淡淡点头，随即两人便走出了门。
夜色笼罩，街边全是霓虹的灯光，微凉的夜风吹拂着却不让人感觉到寒冷。
乔知忧缓步走在街头上，朝着地下车库而去。
她抬头看向陆言淮，眸光中带着几分疑惑：“言淮，你觉不觉得程家三人都有点奇怪。”
陆言淮微垂下眉眼，轻笑一声：“哦？你觉得他们哪里奇怪？”
乔知忧眉头微皱，认真思索起来。
“身为老总的程立盛，半点威严的架子都没有，对我们完全可以算得上和颜悦色了。”
陆言淮略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她的话，眼神示意乔知忧继续。
“还有程烨，他看上去就很精明，招标会这么重要的事，不由他负责这本身就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自己，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按照情况来说，像程家这种有两个儿子的豪门，一般兄弟关系都会有些僵硬，彼此明争暗斗也不少。
但程烨和程斌却显然不是这样。
陆言淮伸手将外套披在了乔知忧的肩头，眸光中也带着几分赞赏。
“你倒是注意地挺细致。”
“当然。”乔知忧抬了抬下巴，美眸中带着几分狡黠。
她正了正神色，脑海中想到程斌的形象，越发疑惑。
“程二公子是最奇怪的一个，他似乎在藏拙。”
是什么样的原因，能够让程家这三个人，都表现得这么奇怪呢？
乔知忧眉头紧紧皱起，实在是想不通。
陆言淮唇角微抿，径直走到自己的迈巴赫前，打开了车门。
“那些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这次来是为了招标会的事，你可别忘了正事。”
乔知忧弯腰进了迈巴赫的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我当然没忘，既然已经看出程二公子在藏拙，那这次招标会的合作案就更不能马虎，尤其是咱们之前标的价格，可能达不了人家的标准。”
她脸上闪过几分无奈，想到程家几人的奇怪的地方，这次招标会恐怕不会太简单了。
陆言淮在驾驶室上坐好，转头看了过来，温声开口。
“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做好咱们的事，就可以了，程家的情况虽然有些复杂，但他们基本上还是不会有什么变数的。”
听到这话，乔知忧淡淡点了点头。
确实，其他的事并不是重点需要考虑的，只要招标方案做得好，其他都不用愁。
她背靠在真皮座椅上，偏了偏头，伸展脖子，语调中还带着几分委屈。
“言淮，我好累啊，肩膀酸疼的不行。”
陆言淮一脚踩下油门，迈巴赫瞬时就冲了出来。
他唇角微勾，眸光中带着几分宠溺和温柔，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伸到乔知忧脖子后面，替她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