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长名叫李冬梅,名字很好听,人却长的很丑。丑就丑吧,关健是她非常喜欢听别人奉承的话,小组里面有几个河南来的20来岁刚成家的小伙子,对她拿捏的很准,都围着她团团转,经常哄的她眉开眼笑的。
高玉洁与李组长从第一眼起,两个人就互不喜欢,高玉洁拉住高丽君:“姐,这女的怎么长的这么凶,我刚来,怎么就白愣我,你在这干么这久了,她对你咋样?”
高丽君低声说:“小洁,在这里,小组长跟土皇帝差不多,她会把最轻松的工种分给喜欢的人,最累没有人喜欢干的活分给讨厌的人。得经常巴结着她,平时给她买点零食吃啥的,还好点,对我一般吧,我干的活属于中等,比较细致不算很累,你还小,咱不惹她,就好好打咱的工就行。”
李冬梅横过来一眼:“玉洁是吧,你坐最后面吧,先上手我看看,然后再给你按排工序。”
高玉洁年龄小,不大会变通,尤其看不李冬梅那作威作福的样子,也没有拿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孝敬她,所以给分到的活是最累的一道工序。
平时的工作工常就是别人都完活休息的时候,她在加班加点拼命干活,但是值得安慰的是这道工序虽然累,但是工资也高,比高丽君的还要高,在小组里面属的上靠前的,所以平时高玉洁都是闷头干活,也不多话。
李组长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那几小伙的工位前边嗑瓜子边骂骂咧咧,高玉洁真的不知道这个老女人天天怎么那么脏话,骂来骂去的就是这几个不喜欢的女孩儿。
同组有个河南来的小胖妞被骂的最厉害,经常被骂哭,还不敢吭声。
高玉洁每次都想和李组长对骂,姐姐高丽君就劝她:“忍一忍吧,这边再做不下去,你上哪里去呢?况且你工资那么高,咱家刚换了大门,也买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咱俩再干几年,家里新房就盖起来了。”
高丽君性格温和,人特别温柔,李组长对她还算是比较好的,从来没有给过高丽君脸子,冲这一点上,高玉洁就忍了,骂就骂吧,随她去吧,骂人又掉不了一层皮,只要不欺负姐姐就行,如果敢骂姐姐,立马和她拼命。
李冬梅有天心血来潮,把她宝贝独苗儿子带到工厂来了,这个小胖墩一眼就看中了高玉洁,:“你新来的吧,长的真俊,看着挺小的,有我大吗?”
高玉洁不想理他,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李冬梅不干了,“小洁,我儿子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能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看你那一脸假清高的样,我就烦,你以为你是大学生呢,在这装什么假正经?”
高玉洁也怒了:“他跟我说话我就得理他啊,他是个什么东西,看长的这个龌蹉样,我怎么假正经了,你才是老不正经,整天的和人家小年轻打情骂俏,要不要脸?”
李冬梅大怒,扑过来要打高玉洁,同事们都过来拉才位住她。
这事肯定惊动了老板娘,老板娘也知道李冬梅这个人平时确实跋扈,但是她手底下还就是能出活,能赶工,所以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玉洁,你这样说你的组长,肯定是你不对,再怎么着,她比你年长这么多,你喊声姨不为过,有这么说姨的吗?”
“老板,有当姨的天天骂人的吗?我怎么她了?我天天老老实实的干活,就是没给她买零食不会说好话,我就有错了吗?”
“冬梅,这些都是孩子,以后不能对这些孩子骂骂咧咧的,这传出去也不好看呀,你看你家小虎都这么大了,也到说媳妇的年龄了。”老板娘来打圆场。
李冬梅表示会改的,就是出门的时候小声的对高玉洁说:“只要你人在这里,在我手底下做事,就有收拾你的机会,你一个外来的农村打工妹,有什么本事,除非你走,不然不会罢休,你个贱妮子!”
天天挨骂,天天心情郁闷,下工后,高玉洁躺在床上,给邻床的姐姐说:“姐,我不想干了,你看我在这没有出路,她天天骂我,老板娘还不给我换组,我在这两年了,光挨骂听了多少了吧,有时候我都想捅死她,怎么就没有人管她呢?”
“小洁,我知道,我也看得见,你说咋办呢,要不是你月月三千多工资,我早就想让你走了,唉,还是咱人穷志短,最近往家打电话,明显家里有了大起色,别人都说咱家勒,俩闺女挣钱,比以前过的强多了。”
“要是光挨骂,我还能忍,姐,你看咱住的这啥地方,唉,这小屋住十个人,夏天跟蒸笼一样,我长一身痱子,冬天还好点吧,咱们都挤着还能暖和点。”
“那你想干点啥呢,小洁。”
“姐,我听小如说,很多去南方打工的,人家那环境好,待遇好,人人回来都跟变个人一样,光鲜亮丽的。我也想去闯一闯,在这里我不甘心。”
“那你打听打听,怎么去,我支持你,我就先不动了,毕竟在这工资稳定,我做你的后援吧。”
高玉洁去找了胖胖的老板娘,老板娘还是一脸和气的说:“要走呀,太可惜了,多能干呀你。不过呢也不能阻碍你的发展,你想走就走吧,但是呢,后面这俩月工资就发不了哦。”
高玉洁当时的月工资已高达3千左右,两个月数额不小,但是她还是想走,一刻也不能留,一分钟也不想看见李组长的脸。